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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叡煬細細打量著周嫻的身形,腹誹著這周家莫不是剋扣了周嫻的糧食,怎的生的這般嬌小瘦弱,小九比她還小了些年歲,身形都和她差不了多少。
自個兒的那些衣物,周嫻是斷然穿不上的。
傅叡煬貴為皇子,家中斷然沒有幾年前的衣裳留著。
他喚來清風,去取了幾件小九的男裝給周嫻換上。
周嫻滿心是要出門遊玩的喜悅,於是她大著膽子開始問東問西了:「換上男裝真的就看不出來了嗎。」
傅叡煬笑她果然是養在深閨中,天真得可笑:「那青樓的媽媽,見過的男人女人比你繡過的花還多,是男是女一眼就瞧出來了。」
周嫻沒理那嘲笑,暗自感嘆著話本子害人,歪著頭又問道:「那為何還要換男裝。」
傅叡煬答道:「若是大搖大擺帶個女人去青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砸場子,再怎麼也得做好面子上的功夫。」
「就好比先生布置的課業,你寫得好不好是一回事,可你寫不寫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態度不同。」
周嫻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想來他小時候,沒少逃過先生的課業。
待到打扮好後,周嫻滿心歡喜地等著傅叡煬,卻不見他有下一步的動作,忍不住出言催促道:「殿下,可是還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傅叡煬抬眼一望,方才還是個慵懶美人的周嫻搖身一變,成了個俊俏小生,若是靠近了細細打量還是能瞧出女子的樣子,但也因著衣物多了一絲英氣,臉上雖然未施粉黛,但這般唇紅齒白眉眼帶笑的樣子還是讓他愣了愣神。
不過須臾之間,他就回過了神來,像是在掩飾什麼般,沒好氣地說道:「你可曾見過誰青天白日裡去尋樂子的,自然都是等到漫漫長夜。」
說罷,也不再管周嫻什麼反應,只留下一句晚膳後再來尋她,便帶著清風揚長而去。
心不在焉地用完晚膳後,傅叡煬吩咐清風套了輛馬車,帶著周嫻出了門。
周嫻率先上了車,徑直走向了馬車最裡端,正準備尋個舒服的姿勢坐下,傅叡煬也跟著進來了。
周嫻這才反應過來跟著她的不是桑竹,狀似無意的挪動著,直至只著座椅的三分之一處,挺直了腰身,雙手疊於膝,正視著前方。
傅叡煬只瞧了周嫻一眼,就轉過了頭,暗自覺著這些小姐們都壞了腦子,出去玩還這般正襟危坐著,又不是來挨訓的。
車內一時無言,兩人各自為席,靜等著馬車停在了一家牌匾上寫著「煙翠樓」的青樓門口。
周嫻忽然想起,第一次遇見小九的時候,小九嘴上就唸叨著傅叡煬去了什麼翠什麼樓,便是這煙翠樓了吧。
還有太子殿下也曾提過這裡。
她望著走在前面的這個人,心裡尋思著,這傅叡煬,倒是對這煙翠樓情有獨鍾,她也想瞧瞧這邀月姑娘到底是怎樣的天姿國色。
甫一進門,就見著一婦人,頭上簪著一朵比半個臉還大的花,整個人艷麗得像是一朵長了腳的牡丹花,正指揮著一群人搬弄著椅子。
此時還為時尚早,還不到青樓最人聲鼎沸的時刻,於是那婦人一眼就瞧見了進門的傅叡煬,頓時喜笑顏開。
「哎喲四少爺,您可多久沒來了啊,聽聞您又打外邊玩了一圈,這回是又去了哪啊,說出來也讓咱樓裡的姑娘見識見識…」
因初來乍到有些忐忑,安靜地站在傅叡煬身旁的周嫻被這突如其來的熱情嚇了一跳,不露聲色地往他的身後靠了靠。
傅叡煬見狀笑了笑,她這舉動,倒是有幾分小時候的樣子。
此番動作也吸引了那婦人的注意力,眯著眼打量起了周嫻。
這煙翠樓裡不是沒來過女人,想要同樓裡姑娘們做些脂粉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