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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後重逢,這一番喜悅自然不必說了,宋竹又是鬧得哭了一場,得宋先生好生撫慰一般,方才是漸漸安靜下來,頗為不好意思地向宋二叔道,“二叔,多年未見了。”
宋二叔摸了摸宋竹的腦袋,笑道,“多年不見,三娘長成大姑娘啦——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今番二叔連累了你爹,還是多仰仗三娘,我們家才能轉危為安。”
宋家三兄妹都道,“二叔說哪裡話,是爹爹連累了您才對。”
宋二叔和宋先生欣然對視一笑,宋先生嘆道,“孩子們確然都大了,我們老嘍。”
一家人便細說起了這一番風波的始末,宋慄又派人去宋桑、宋欒以及宜陽老家報信,以及商量宋家日後的行止:既然因為宋竹的孝心感動了官家,宋先生兄弟被釋放出來,那麼謀反案也就和他們無關了。再加上安朗出外的事目前來看是板上釘釘,短期內,宋學在朝中大約也只有姜相公這個老對手。不過,比起再出幾個安朗這樣的叛徒,搞的南黨內部一盤散沙,只怕姜相公現在還更情願由宋學來和南黨做對。目前來說,宋學也是欲揚先抑,迎來了一段不錯的日子。
“這一段時日,還是先好生休息,”宋竹和大人般叮囑父親和二叔,“可不要才剛剛出來,就要開門授課了,怎麼都要將養一番身體才好。”
宋慄也道,“不錯,且等屋舍找好了,再談授課的事,再者之前就爹和三妹,如今咱們一家人五六個在這裡,也不好老佔著王家,尋一處宅院搬出去住,也方便些。”
宋先生點了點頭,“你王師兄那裡可有信來?”
“自然是有的,不過我已經回信請他稍安勿躁了,還是以前線戰事為要。”宋慄道,“還有現在浙江的廖師兄……”
幾人順勢清點了一番或者寫信,或者遣人回來想要幫忙的親朋好友,說著說著,宋竹便猛然想起道,“呀!大姐那邊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派來的信使迷路了?到現在竟然都沒有一點音信。”
這一陣子事情多,宋竹心事也重,千頭萬緒的,便未留意到此事,此時說著,方才想起來有這麼一回事,眾人聞聽此言,也都有些擔心:以宋苓的性子,聽說此事後,若是長期沒收到孃家人的音信,難保不會本人跑上京來。這麼久的時間裡毫無音信,確實有些不對勁了。
現在話事人都在,幾句話就定下了派人去宋苓夫家曾家問個究竟,一行人說到三更半夜,方才各自回房休息,第二日宋竹破例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福王府又派人前來看望她,宋竹免不得堆出笑臉,客客氣氣地謝過了福王妃的照料之恩,一併派人回去,把自己的行囊都收拾了回來。
餘下十數日中,東京城內的輿論演變,也未曾出乎宋竹的意料,她叩頭昏厥的事眨眼間便傳遍了城內,一群同學小娘子紛紛前來看望,宋竹覺得若非自己家裡還帶了些官司首尾,簡直都要有人上門提親了。——隨著她為父求情、叩頭昏厥的事蹟傳遍全城,同時為眾人所知的,也還有她和王城婚事陰錯陽差,就此告吹的傳奇故事。
不過,宋竹本人還有些驚魂未定,心情都沒收拾好,短期內也不想說什麼婚事,她眼下更關心的,還是陳珚被過繼的事情——安朗出京以後,朝中就有了請官家立儲的聲音,當然太子人選,除了陳珚以外,也不會有別人,眼下就正是進展到陳珚幾番上表辭謝的地步,若果沒有什麼意外,這幾個來往之後,陳珚便真要住進東宮,成為官家和聖人的養子了。
正是因為現在已經放了下來,宋竹也是真心盼著他能順順利利地成為太子,這對於他,對於宋家都是極大的好事,以前想到他終將成為高高在上的太子東宮,兩人之間再也沒有可能的那種失落與遺憾,如今是真的慢慢地褪去了痕跡。雖然還不至於惋惜自己和王奉寧的無緣,但這一回,她想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