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珚,安朗就還是會鍥而不捨地上書,畢竟在得罪了姜相公和陳珚之後,若是沒有官家的支援,他已經沒有留在京城的可能了。想來隨著主辦此案的人員更換,父親和二叔的出獄也就只是時間問題了。因此雖然坊間還有謠言,但宋竹的心卻是寬了不少,要不是現在還住在福王府,她簡直可以說是毫無心事可言了。
這一日晚上,她抄了幾行《易經》,正準備洗漱就寢時,忽然聽見窗外又傳來了咳嗽的聲音,宋竹心中一動,起身推開窗子,果然見到陳珚就站在院子裡,他手裡提了個燈籠,從余光中瞧去,神情竟彷彿有幾分複雜。
難道是父親的事情生出了變化?宋竹忙過去開了門,見陳珚的步履有幾分遲疑,她的心一下就跳得飛快,恍惚間竟有了暈厥的衝動,扶著門板搖搖欲墜,差些就要軟倒下去——這樣的事,一旦有了變化,那可就是流放、族誅的大罪——
“別慌!”還是陳珚發覺了不對,他彷彿看出了她心底的擔憂,一邊上前扶住了她,一邊用毋庸置疑的口吻說道,“放心吧,先生的事情進展得極為順利,不日應當就能出來了。”
宋竹一口氣真的差點沒喘上來,她閉上眼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揉了好半日心口,又忍不住埋怨地狠狠剜了陳珚幾眼,“你這個人,簡直要嚇死我了——”
說話中,不由得就帶上了自己嚴防死守,絕對不肯露出一絲的嬌嗔與埋怨。宋竹察覺到了,不由又是面上一紅:自從知道了陳珚的真實身份以後,她就絕不許自己對他有一點親近的表態,若非剛才真的嚇得魂飛魄散,這樣的錯誤,是絕不該犯的。
還好,陳珚似乎沒注意到她的失態,他幾番欲言又止,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宋竹見了,倒不禁有幾分好奇,“有什麼事你就說唄——”
這句話的語氣又有些太親近了,宋竹暗自埋怨自己,卻又很難忽然做出冷臉來,畢竟若是這般,那就有點給陳珚難堪了。
“這件事本不該是我告訴你的,但我估量著,你可能還不知道……”陳珚吞吞吐吐的,“你聽了也別難過……”
宋竹現在被他弄得是有些惱了,她不知不覺地擺出了當年和陳珚相處的潑辣勁兒來,“你這個人怎麼這樣?說是不說,給個準話唄,婆婆媽媽的做什麼,人都來了,難道不說就走?那今晚我還能睡得著覺嗎?”
一邊說,一邊拿眼睛剜著陳珚,有點恨鐵不成鋼的勁兒。
陳珚被她這激將法別住了,他嘿地出了口氣,眼睛一閉,彷彿是在坦白什麼極為見不得人的錯誤似的,細聲快速地說,“是你和王城的親事……昨日我聽回聖人說,王城老家的走馬承受回報,王城的父母已經在家裡給他定了一門親了,過了媒證寫了婚書。——說來也巧,就是在你爹出事後不久說的親。所以你和王城的親事,應該已經不算數了……”
宋竹壓根沒有細想這裡頭的文章,她此時的喜悅,不亞於聽說父親、二叔出獄之日就在眼前,巨大的放鬆和歡喜,讓她脫口而出,“太好了!這是好事嘛!反正,我也不想嫁給他!”
她的喜悅,倒是把陳珚給嚇著了,他明顯地打了個磕巴,“啊?你不想嫁給他?”
“我又不歡喜他。”宋竹真覺得自己像是飄上了雲端,她笑眯眯地順著陳珚的話往下說,“我歡喜的人是……”
她看了陳珚一眼,忽然間回到了現實,猛地把就在唇齒邊上的兩個字給嚥了下去,甚至因為吞嚥得太急而嗆咳了起來,一邊咳嗽,一邊就勢把臉埋到了臂彎裡,巴不得就這樣直接掏個洞鑽到地底去:雖然她沒有說出口,但現在這樣,和說出口,又有什麼差別……
83狼狽
陳珚當然聽懂了——宋竹表現得那麼明顯;這會兒都把頭埋到臂彎裡去了,他要是還不懂,難道還配在燕樓裡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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