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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蕭誠左右看了看,便大步走到房間一邊的榻旁,將蕭言生放下。
張太醫也跟著走到榻旁,開始替蕭言生檢查。
蕭誠這才看向胥仁,問道:“你怎麼過來了?郡王妃呢?”
胥仁垂下頭,道:“回郡王,郡王妃回猗月院了。”
“什麼?”蕭誠蹙眉,“怎麼讓她回去了?”
“呃……郡王妃說……”胥仁故意擺出一副猶豫的樣子,瞄了蕭誠一眼才回答道,“郡王妃說她一個人待在青廬裡覺得冷。”
蕭誠心頭一緊,本就覺得把段子卿一個人留在青廬裡不太好,聽了這話後就更加愧疚了。
“她還說什麼了?”
胥仁道:“郡王妃還說,小郎君年紀小,不宜用藥,叫太醫仔細著點兒。”
“沒再說別的?”蕭誠追問道。
胥仁不解的看著蕭誠,搖頭道:“沒別的了。”
郡王還想從郡王妃的口中聽到什麼?
蕭誠垂眼,心情略微有些複雜。
段子卿明明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可打從上巳節兩人開始有所交往以來,段子卿就從沒對他發過脾氣,甚至連一句埋怨都沒有,就連今夜被一個人丟下,段子卿也只是跟胥仁說了一句一個人冷,這雖然稱得上是一句抱怨,可此情此景,她不該只是抱怨一句。
他雖然也很喜歡知書達理、不吵不鬧的女人,可他也差不多想要看一看段子卿在意他的樣子了,總不能只有他對段子卿越來越在意吧?
身旁的張太醫突然有了動作,蕭誠立刻收回神思,轉頭問張太醫道:“言生怎麼樣?要緊嗎?”
張太醫起身,衝蕭誠一拱手,道:“啟稟郡王,小郎君是受了暑氣,目前來看並不妨事。”
“目前?”蕭誠蹙眉。
張太醫點點頭,道:“如郡王妃所言,小郎君才一歲多一些,不宜用藥,靠其他方法降溫最為穩妥,這熱度若是能降下去自然就無大礙,可若降不下去……”
“降不下去會怎麼樣?”蕭誠急切地問道。
張太醫搖搖頭,道:“恕臣無法斷言,只能等到那個時候再做診察。當務之急除了降溫,還要儘快安撫好小郎君,不能讓小郎君繼續哭下去,不然小郎君的嗓子也要傷著了。”
也不知道廣陵郡王家的這個小郎君是怎麼病成這樣的,他的母親見孩子發熱都不知道要叫太醫來看嗎?就算今日郡王大喜,偷偷請個郎中總是可以的,怎麼就拖到了現在呢?這麼大點兒的孩子最是容易因為高熱不退而病死,做母親的怎麼能這麼粗心?可這話他不敢跟郡王說,反正說了也沒什麼用,如今就只能默默替這位小郎君祈禱了。
沉吟片刻,蕭誠對張太醫說道:“有勞張太醫跑這一趟,這深更半夜的,要委屈張太醫在我這裡住上一夜了。”
張太醫立刻躬身一拜,道:“郡王言重了!小郎君病重,臣自當留下照看,這是臣分內之職,就讓臣在耳房小憩便可,也方便臣時刻觀察小郎君的狀況。”
蕭誠無奈道:“如此也好,辛苦張太醫了。”
“郡王客氣了。”再向蕭誠一拱手,張太醫就跟著胥仁去了浮香院的耳房。
有張太醫在旁照看,蕭誠也放心多了,給奶孃使了個眼色,便將蕭言生又送進了奶孃的懷裡。
見狀,谷心柔立刻就跪在了蕭誠面前,哽咽道:“是妾身疏忽,才讓小郎君受了病,妾身有罪,請郡王責罰。”
蕭誠卻只盯著奶孃懷裡的蕭言生,對谷心柔的請罪之詞充耳不聞。
谷心柔咬唇,想了想又道:“郡王,妾身……”
“你閉嘴。”蕭誠冷著臉,什麼解釋都不想聽,甚至連火氣都憋在心裡顧不上發洩,此刻他只關心他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