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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線看了看他，低頭道：&ldo;只比書上說的好，尤其那雙眼睛，跟兩汪清水似的，教人看了一眼就能記住幾輩子……&rdo;

見紅線說得動情，賀寶也心生嚮往，喃喃道：&ldo;原來如此，我還當神仙都是三縷長須呢，難怪在人間留了這許多韻事……&rdo;

聽到此處，紅線忽然憑空激動起來，他緊緊抓著賀寶的手臂。低吼道：&ldo;你告訴我，他定是後悔了吧？可他是悔一念思凡呢，還是悔一念成仙？！&rdo;

&ldo;對……對，他一定悔了，&rdo; 手臂驟然一疼，賀寶暗中嘶了口氣。&ldo;那都是書裡的事，早就過去了，你說他悔了，他就是悔了……&rdo;他一手輕輕摩挲紅線的後背，像安慰孩子那樣。

紅線仍然抓得很緊，指頭都陷進肉裡，彷彿怕他趁黑溜了似的。

反反覆覆，終於睡下。

賀寶在夢裡被一個人指著鼻子斥罵：&ldo;你現下知道了？成仙可有多寂寞！你年復一年的採杏釀酒，日復一日的採酒埋醉，可是因為寂寞？&rdo;

第50章 前緣（1月1日）

……

不用掐指算也知道，這是第三天了。

紅線眯起眼睛看天色，又是一個瀲灩無雙的晌午，他拎了只小凳在廊下坐著，細細享受陽光照在身上的感覺。

頭髮，臉蛋，衣衫，都被曬得香噴噴暖烘烘的，只有心情，依舊鬱卒。

三天裡，賀寶雷打不動的早出晚歸，疲累已極的回來，晚上又夢囈連連，那背書似的說詞一天比一天連貫，左右離不開某隻孔雀的日常習慣。

紅線沒有追問，賀寶卻自覺的告訴他，白天學規矩去了。

&ldo;哪裡學規矩？&rdo;紅線側頭看他。

&ldo;禮部啊。&rdo;賀寶飛快答道。

&ldo;哦？就是那個逢年過節就格外忙，專門負責籌備皇族慶典的禮部？&rdo;

&ldo;是啊。&rdo;

&ldo;你不是武將嗎？去那裡學什麼規矩？&rdo;一針見血。

賀寶傻了，吱唔了一會，抓抓頭：&ldo;啊……哈……活到老，學到老嘛！&rdo;

紅線的眼神跟小針似的，刺得他不敢抬頭，只得磕磕巴巴道：&ldo;啊，那個，你……你看今天的茄子味道不錯啊！&rdo;

傻寶兒……沒什麼心眼就不要瞞嘛，瞞得不上不下的，你不舒服，我也不痛快啊！

校場上沒什麼好看的，只有兩隻黃狗搶骨頭。

日頭沒有初時那麼耀眼了，紅線還是坐在這裡，聚精會神。

&ldo;哎紅公子！怎麼還在這？快去南門啊&rdo;一個胖乎乎的小兵正在往外跑，忽然看到他。

紅線皺皺眉，向來聲處望去，一個模糊的大塊頭。

&ldo;啊，是胖於啊，我不去，你去吧。&rdo;

胖於誇張的喊道：&ldo;什麼！今天是西疆常夏王爺進城的日子可熱鬧啦！大家都去了公子一起去看熱鬧啊！&rdo;說著要來拉他的手。

&ldo;我不去，西疆王爺有什麼好看。&rdo;紅線搖搖頭，把手攏在袖管裡。

&ldo;去吧，去吧咱們瑞頭親自迎接呢！難道你不想看？今天瑞頭可精神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