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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用香水。」
她有些錯愕,皺起鼻子嗅了嗅,卻分辨不清空氣中的清冽味道是來自院裡的樹,還是身邊的人。
遲母從臺階上走下來,對兒子笑意溫柔:「怎麼現在才來,我等你們半天了,你今天穿得倒喜慶。」
姚牧羊暗中打量了他一番,還是上午那身白衣黑褲,不知哪裡喜慶了,倒是自己紅彤彤的,穿得像個禮物盒子。
遲母轉向她,正瞧見她一臉認真地望著自己的兒子,於是親暱地挽住她的手:「進去吧,你不能累著。」
姚牧羊彎起眼睛:「謝謝阿姨。」
「怎麼還叫阿姨?」
她低下頭只是笑,像極了害羞的新婦。
池遂寧把她拉過來,像極了護短的新郎:「紅包都沒給,就騙人家改口?」?
遲母伸手打他,像極了尋常人家愛操心的母親:「還不是你心急,婚禮也不辦,我哪有機會?」
三人都在角色裡,演了一場其樂融融的家庭戲。
池家的做飯阿姨貝姨這些天已經摸清了姚牧羊的喜好,今日準備了一大桌,全是她愛吃的。
她不能辜負這這番好意,全程埋頭吃飯,偶爾應和著點點頭。
遲母見她胃口如此好,十分欣慰:「年輕人拌兩句嘴是情趣,但吵多了還是傷感情,好彩你們順利結婚了。牧羊現在有孕受不得累,等孩子生下來,再好好操辦。」
不知道池總用了什麼話術,讓她把自己上次的離奇表現歸結為小兩口吵架,姚牧羊深感欽佩,一邊啃雞腿一邊點頭如搗蒜。
「雖然一切從簡,也不能失了禮數,牧羊,你父母什麼時候方便,請他們來家裡吃個便飯。」
她剛想說自己是孤兒,又怕和池遂寧的說辭對不上,於是埋頭苦吃,把話筒讓給了池總。
池遂寧不疾不徐:「這兩天我已經和牧羊去拜會了岳父岳母,他們不常在京城,也不講究這些虛禮,下次有機會再見吧。」
漢語果然博大精深,這番話沒有一個字是假的,但合起來卻是一派胡言。
池母很信任自己的兒子,不疑有他:「都好。」然後忽然笑起來:「牧羊,我一直覺得你的名字好有氣節,是取自蘇武牧羊嗎?」
她放下了手中的雞腿。
她的名字是趙小山取的,趙小山從小不學無術,自然不會從典故里找吉祥字眼兒。
當初她與姚遠峰約定打胎,臨了卻退縮了,怎麼也不肯上手術臺。年輕男女在醫院門口爭執,討論這個孩子該怎麼養。
趙小山豪氣幹雲:「兒孫自有兒孫福,不需要你管,山坡上放的羊沒人管都能活,我生的孩子也能長大。我已經決定了,無論男女,它的名字就叫放羊!」
姚遠峰被她這一刻的勇氣蠱惑了心智,真的和她結了婚,後來女兒出生上戶口,他嫌「放羊」二字太過難聽,改成了牧羊。
這個故事並不好聽,於是她編了一個更離譜的:「不是的,是取自《霸王別姬》,虞姬就是牧羊女,我媽想讓我也嫁個霸王或者霸總,沒想到還真實現了。」
第16章
第一次見家長,姚牧羊張口就是要錢,還吐髒了她家的洗手間。
第二次見家長,姚牧羊把她兒子比作西楚霸王,幾乎明說自己就是想釣金龜婿。
雖然兩次都不是她的本意,但從結果來看,著實令人髮指。
事實證明,豪門貴婦的確能忍常人不能忍,池母非但沒生氣,還給她夾了菜:「所以說名字好重要的,我要仔細翻翻《辭海》,給我阿孫起一個好名字!」
她一臉憧憬,反倒讓姚牧羊懷疑自己並沒說錯話。
偏偏池遂寧還捧場:「確實要好好斟酌,但起名這事兒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