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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黎看也沒看他,目光全放在鍾秋身上, 臉色嚴肅,不容拒絕:「我們談談。」
曲染安靜看著她,兩秒後, 點了頭。
兩人沒有回屋子, 而是往山裡走去。
鬱嘉言想跟著, 但跟了幾步後, 被曲染一個眼神定住了:不要跟來。
曲染不讓他跟著。
他很聽話, 笑著點了頭:「那染染,我等你回來。」
曲染沒回應,轉過身,繼續走。
兩人走到了一片竹林。
傍晚的竹林,光色暗淡。
風吹來,竹葉沙沙作響,像是在奏曲。
曲染眯著眼,素白修長的手指撩過竹葉,感受著大自然的美。
直到尚黎出了聲,打破了這份幽靜。
「你說你叫曲染,知道自己為什麼叫曲染嗎?」
「我為什麼要知道?」
曲染對一切好奇,但對一切又不好奇。
她就像超脫於世的神,偶然借著人類的軀體醒來了,遂這麼看著。
只是看著。
像個看客。
身邊人來來去去,不管懷抱著什麼目的,都吸引不了她的興趣。
尚黎最看不得她的這份冷清——她沒有情緒,是個虛假的人。
她甚至懷念鍾秋的鋒利,哪怕她鋒利的不近人情。
「你也在躲避。」
尚黎說:「你不敢知道鍾秋為什麼創造了你。」
曲染聽她這麼說,輕輕笑了:「是又如何?」
她這個人軟的像水,吸收一切、淹沒一切。
尚黎驟然逼近,聲音沉沉:「把我的鐘秋還給我。」
她伸手按住她的肩膀,開始叫她的名字:「鍾秋!鍾秋!」
曲染的心在痛。
她如願感覺到了痛,還有那股熟悉的對尚黎的排斥。
鍾秋還是能感覺到的。
她喜歡尚黎,對她每一次的呼喊,都在回應。
曲染的心臟疼得很,眼裡也酸澀。
這是要哭的前兆。
她體驗著,也很喜歡,甚至為了哭出來,上前一步,主動抱住了她。
尚黎的聲音戛然而止:「鍾——」
大腦一片空白。
什麼都聽不到了。
但其他感官很鮮明:她落在她脖頸間的呼吸、她雙手環住她腰的力度,甚至她們身體相貼的溫度……
曲染擁抱了她。
這個認知狠狠擊中她的大腦。
尚黎反應過來,猛然推開她,像是被冒犯了,滿眼不解:「你幹什麼?」
她喜歡的是鍾秋。
越是喜歡,就越把她跟曲染分的很清。
也不知是不是曲染人格太鮮明、自主,也讓她很難親近。
曲染眼角一彎,笑意流淌出來:「鍾秋讓我抱下你。」
尚黎:「……」
她沒料到面前的人是這個回答,愕然了一下後,激動了:「她還說什麼了?你們可以溝通,你快讓她出來啊!」
曲染很遺憾地說:「這個不是我能控制的。就像我不能控制她創造了我,我也不能控制她出來。」
尚黎失望極了,只能一次次呼喊她的名字:「鍾秋,你出來好不好?有什麼問題,我們一起解決。我不會讓你受傷害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曲染看著尚黎對著自己叫著其他女人的名字,哪怕心裡在經受著刀絞一般的痛楚,面上依舊是清冷漠然、無動於衷的。
「砰!」
一道力量來襲。
鬱嘉言不知何時到來,一拳砸到了尚黎的臉上:「媽的,你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