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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雨的神色更慘澹了，苦笑道：&ldo;休說別人想不到，連我們自己，又何嘗‐‐&rdo;

說到這裡，突然住口，舉杯‐飲而盡。

主人輕嘆道：&ldo;此間已非人世，無論誰到了這裡 ，都永無訊息再至人間了。&rdo;

蕭十一郎只覺手心有些發冷，道：&ldo;此間已非人世，難道是‐‐&rdo;

主人安詳的臉上，也露出一絲傷感之色，道，&ldo;這裡只不過是個玩偶的世界而已。&rdo;

蕭十一郎呆住了。

過了很久，他才能勉強說得出話來，嘎聲道：&ldo;玩偶？&rdo;

主人慢慢地點了點頭，黯然道：&ldo;不錯，玩偶‐‐&rdo;

他忽又笑了笑，接著道：&ldo;其實萬物，皆是玩偶，人又何嘗不是玩偶?&rdo;

雷雨緩緩道：&ldo;只不過人是天的玩偶，我們都是人的玩偶。&rdo;

他仰面一笑，嘶聲道，&ldo;江湖中又有誰想到，我兄弟已做了別人的玩偶？&rdo;

蕭十一郎道：&ldo;可是‐‐&rdo;

主人打斷了他的話，緩緩道，&ldo;再過二十年，兩位只怕也會將自己的名姓忘卻了。

在陌生人面前，沈璧君是不願開口的。

?但此刻她只覺自己的心一直在往下沉，忍不住道：&ldo;二‐‐二十年?&rdo;

主人道：&ldo;不錯，二十年‐‐我初來的時候，也認為這種日子簡直連一天也沒法忍受，要我忍受二十年，實在是無法想像。&rdo;

他悽然而笑，慢慢地接著道：&ldo;但現在，不知不覺也過了二十年了‐‐千古艱難唯一死，無論怎麼樣活著，總比死好。&rdo;

沈璧君怔了半晌，突然扭過頭。

?她不願被人見到她眼中已經流下的眼淚。

蕭十一郎沉吟著，道：&ldo;各位可知道自己的是怎會到這裡來的嗎？&rdo;

?雷雨盯著他，道：&ldo;閣下可知道自己是怎會到這裡來的?&rdo;

蕭十一郎笑道：&ldo;非但不知道，簡直連相信都無法相信。&rdo;

雷雨舉杯飲盡，重重放下杯子，長嘆道：&ldo;不錯，這種事正是誰也不知道，誰也不相信的‐‐我來此已有二十年，時時刻刻都在盼望這只不過是場夢，但現在‐‐現在‐‐&rdo;

主人慢慢地啜著杯中酒，突然道：&ldo;閣下來此之前，是不是也曾有過性命之危？&rdo;

蕭十一郎道：&ldo;的確是死裡逃生。&rdo;

主人道：&ldo;閣下的性命，是否也是被一位天公子所救的?&rdo;

蕭十一郎道：&ldo;莊主怎會知道?&rdo;

主人嘆道：&ldo;我們也正和閣下一樣，都受過那位天公子的性命之恩，只不過‐‐&rdo;

?雷雨打斷了他的話，恨恨道：&ldo;只不過他救我們，並不是什麼好心善意，只不過是想讓我們做他們的玩偶，做他的奴隸！&rdo;

蕭十一郎道，&ldo;各位可曾見過他是個怎麼樣的人?&rdo;

主人嘆道：&ldo;誰也沒有見過他，但到了現在，閣下想必也該知道他是個怎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