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嫣榮華相邀(第1/2 頁)
又是一聲輕笑,散在夜色裡有些虛無。
微涼的指尖只敢在這樣朦朧看不清神情的晦暗中大膽,探入手中,像是在給予朝瑾索吻失敗的補償。
不算滿意的揉捏掌中柔夷,朝瑾到底沒再持續侵襲,只是仰頭飲酒,和長魚姣一起賞起了月。
夜色很好的藏著了長魚姣懶怠的神情,大晚上的陪朝瑾演這一出,有些睏倦。
還陷在長魚姣綿軟的尚可中,想要握住長魚姣盈盈一握的腰,想將她抵在石臺上,看她眼尾泛出紅。
所有能想到的風流韻事,都在此刻走馬觀花一般從腦海閃過。
直到,長魚姣起身。
下意識的抬手握住長魚姣的手,
“酒未飲盡,姣姣作何?”
睏倦的嗓音像絨毛掃過臉頰一般綿軟,掃的朝瑾心尖一顫,
“這位,討酒客,在茶樓聽過戲嗎?”
“嗯?”
“欲知詳情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說著,長魚姣又俯身,雪白修長的脆弱脖頸送到獵人眼前,一晃而過,取走了朝瑾手中尚未飲盡的酒罈。
蓮步輕移,翩然離去。
分明是邀約者,卻只給他留下一盞熄滅的燈籠。
唔,倒也不僅是燈籠。
攤開手掌,還有她俯身取酒時落下的精緻小巧的耳墜。
水滴形的玉墜子。
捻在指尖打量,卻發現長魚姣的離開好像將月色都帶走大半,看不分明便也作罷。
抬手將燈籠拾起,轉身離開前最後一眼,朝瑾愣在原地。
依靠月色撒出的人間星河本已晦暗,湖面卻緩緩升起了螢火。
一閃一閃照亮了整個晦澀的眼前。
佈滿人間的星河是極盡浪漫的盛景。
而送他這場美景之人,卻提前退場,將其盡數,送與他一人獨享。
驀然低笑,長魚姣三個字伴隨著消融的松子糖一起化在舌尖。
隱秘的甜從心裡悄悄生根。
回到攜芳閣,長魚姣看了一眼天上月。
此刻,他應當看見了那群螢火蟲造出的人間繁星。
人的記憶最是神奇,就像作畫講究留白。
她提前退場,將無盡的遐想留給朝瑾。
不給出切實的記憶,只將昳麗如夢境般的長夜留在朝瑾腦中。
任由他,盡情塗抹。
也省的她大半夜的還要費心揣度,如何做才能對得起那般美景。
且,帝王獨斷,不管平日如何恣意,骨子裡的霸道不會改變。
他既是扶光,享受眾星拱衛,她自然要將人間星河,盡數留給他欣賞。
在長魚姣闔眼,愜意的進入夢鄉時,朝瑾依舊立在原地。
直到螢火蟲散去,月色西沉,朝瑾方才俯身,將那一盞早沒有燭火的燈籠提起。
看著皇上從宮外行來,白榆驚訝的揉了揉眼睛。
他一直守在門口呢!
皇上怎麼,怎麼從外頭回來?
再一細看,白榆臉上浮上了擔憂,
“皇上,您這是打哪兒來?”
朝瑾擺擺手手,眉眼盡是春風,
“朕從,天上人間來。”
“將這盞燈籠放進私庫。”
也不管白榆聽沒聽懂,朝瑾將手中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燈籠交給白榆。
末了又回頭叮囑了一句,
“安置妥當。”
白榆咂舌,將手裡的燈籠抬起,端詳了許久。
沒端詳出個子醜寅卯。
一庫的珠寶玉器,琳琅珍寶中,陡然安了一盞,平平無奇的燈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