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硃砂(第1/2 頁)
唇瓣抿的更緊,眼中倒是透出了幾分不服氣。
“不是我不乖,是師傅嚴苛。”
說著一把掙脫了朝瑾的手,不肯再將手給他把玩。
小性子使得安靜,除了彆扭的偏過臉,收回手,倒也沒再說什麼。
蔥白細嫩的手指攏起了疊疊垂落的寬袖衫,欲要傾身去勾桌上硯臺,看的朝瑾沒忍住發了笑。
握住了從眼前橫過的一截皓腕,
“想偷懶還裝模作樣。”
寫慣了一手好字的人會不知研墨不便穿寬袖衫嗎?
被拆穿了長魚姣還不滿,漂亮的眼兒橫了他一記。
知道就知道,說出來幹什麼。
昨日說要侍墨是真心的,晨起犯懶也是真。
既然朝瑾看透了,長魚姣也不想為難自己,眉眼一壓,
“困。”
“你啊。”
到底事務繁忙,朝瑾倒也不想為難這隻口是心非還愛躲懶的狐兒,
“白榆,添椅。”
等在朝瑾身側添了椅子,長魚姣遲疑的看了朝瑾一眼。
“怎麼,站著舒坦捨不得落座?”
慵懶多情的桃花眼往長魚姣身上挑了眼,等到長魚姣乖乖落座,又隨手抽了本《山海經註釋》丟給她。
“看吧。”
言罷朝瑾便不再看長魚姣,專心處理起政務來。
都說認真的男人最是迷人,長魚姣此刻看著眉目冷清下,專注批閱奏摺的朝瑾還真生出了幾分恍惚。
乾正宮不愛留後妃,這是眾所周知的事。
在她的預想中,如朝瑾這樣風流惜花之人,發現她睏倦不樂意研墨,大抵會與她調笑兩聲,再將她遣走。
如今這樣給她按個椅子在身側,又丟本書給她的場景,倒是和她所有的預想背道而馳。
難得的正經。
柳眉輕挑,長魚姣也懶了骨頭,閒閒歪在椅子上捧起書。
不知過了多久,朝瑾揉了揉眉心,秋日天干,抬手正要端起茶盞,守在一旁的白榆還沒來得及吱聲,纖長微涼的指尖先搭上了朝瑾的手腕,
“讓白公公再沏一盞來。”
朝瑾不由的看了長魚姣一眼,發現長魚姣眼神倒是沒往他這兒瞥一眼,自顧自的翻著書。
寬袖衫風流落拓,她抬手便露出一截瑩白腕骨,
“怎麼不帶玉鐲。”
長魚姣過了好一會兒,好像才回過神聽見了朝瑾的問話,將手中書冊合上抵在膝上,抬眼看向自己仍舊搭在朝瑾腕間的手。
“忘了吧。”
說著晃了晃空蕩蕩的手腕,眼中顯出一份笑意,
“昨日想著研墨。便摘了。”
說這話時,長魚姣明顯是在為自己辯解,她才不是一開始就想偷懶,真是起早了才倦怠。
朝瑾聽出了她的意思,短促的笑了聲,沒說信還是不信。
只是這截手腕沒被長魚姣收回,落在了朝瑾溫熱的大掌中。
也不知朝瑾覺不覺得彆扭,一手摩挲著她的手腕,一手提筆批註,當真不嫌麻煩嗎?
不過長魚姣也不會在這樣愜意靜好的氛圍中,故意做些不利於自己的事。
今日,她在乾正宮待的越久,旁人對她的忌憚就會越深。
她一貫瞭解自己,虛榮至極,最愛看人將令旁人羨豔的東西捧到她跟前。
她喜歡,聲勢浩大獨一無二的偏愛。
偏偏她厭倦了祈求,即便她要演,也不想再演痴心天真的姑娘,祈求旁人的憐惜。
藏下眼中暗色,在白榆奉了新茶進來時,漫不經心的提了一嘴,
“皇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