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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是找了那孩子幾次,都教他給回絕了,因此我怕他是知道了些什麼。”
趙老嘆氣,“認祖歸宗算是好事……只是你也捨得……”
“怎麼可能捨得!”杜遠將酒盞往桌上重重一頓,“你剛問我可曾後悔,我確實是悔了的!經商有什麼意思,便是富甲天下,還不是旁人嘴邊的肥肉一片?!當初在江南郡,蕭銑自號大梁王早在一旁便虎視眈眈,覬覦良久,好不容易散了大半錢財上來京中,偏偏又落得如此進退維谷的境地!如今風波就在眼前,我只恨我為何不乾脆扯大旗,落草寇,便是養上三五萬精兵,反了他的,也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
“噤聲!”趙老見杜遠越說越亢奮,不由得大驚失色,忙攔了他,“你還說我見老,你這老糊塗的怎麼也開始胡說了?你便是做了那山大王,你那女兒也莫非上山做母老虎不成?便是那孩子那一家子,有兵有將,有氏族有軍職,又怎樣了?還不是兵敗身死,被氏族遺棄,連最後一點骨血也是賴了你才能存活於世……如今他們也真有臉,還想要那孩子回去,我呸!”
杜遠樂了,“還說我,你瞧你也是一肚子怨懟?哎……”他長嘆一口氣,“我本來就愧對他們家,若不是尉遲迥將軍,我不過江南郡中的一介流民罷了,又豈能有今日?認祖歸宗了也好,也好……”
正待此時,忽然聽聞一陣馬蹄飛踏之聲,夾雜著眾人的驚呼,從一旁角門裡連滾帶爬的跑來三四個青衣小婢,慌亂道,“郎主,不好了,從外面衝進來好些個軍爺,直闖進宅子裡來,說也不停的!郎主,這可怎麼辦好啊!”
“慌什麼!”杜遠緩緩放下酒杯,一整衣襟站了起來,“算著也該來了。”他望向身旁的趙老,“今日我先去一步了,先替你探個道,等百年之後,咱們再相會共飲吧。”
趙老一探手,按住了杜遠放在桌上的手掌,“且慢——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看我老了不成?”
杜遠笑道,“你也是有家有業有子有孫的,何必非跟我趟這灘濁水,我本是躲不過的了,所以非得挺胸昂頭再唱這麼一出,你又何苦!”
“從江南到西域,從京城到邊塞,哪次缺得了我?我有時候在想,地底下的那些老夥計早該想我了!如今這太平日子我也過夠了,不過一天比一天老,吃也吃不動,喝也喝不動,有什麼趣味,不如一同了去!”
“我還想將尉遲跟擲杯託你照顧呢,你跟了我去,我可不放心!”
“他們好的很!兒孫自有兒孫福,你也看開些,處處計較,可成了什麼事?如今你不同我去也罷了,我自瞧著你去,你一旦閉眼,我也一頭撞死在這,不過前後腳的功夫,也不妨事兒!”
杜遠聽得前院馬蹄聲更近,又聽得趙老如此堅持,不由得暢懷笑道,“罷了罷了,咱們做個伴吧,不在這拉拉扯扯,倒教別人小瞧了!走,走走!”
倆人攜手自後院而出,迎面便見數十匹亮銀披掛的駿馬馳騁而來,馬上將士著墨紫,身披明光甲,英武煞氣。忽而眾人一分,一匹墨色駿馬當先而出,馬上之人卻是常服,帶幞頭,身著紫色小科綾羅寬袖大裾,其上鶻銜瑞草、雁銜綬帶交相織就,腰間十三銙束金玉帶光芒奪目。其人深眉廣目,鼻樑高挺,雖是英武年少,卻夾雜了幾分英氣以及莫名戾氣。
那人居高臨下,睥睨而視,“你等想往哪去?”
“自然往將軍架前來!”杜遠昂起頭顱,四下裡略一張望,“將軍如此威勢,就算在下要逃,又能逃到哪裡去?只是……”
“只是什麼?”
杜遠慨然一笑,“只是怎麼來得人不對?”
“你認得我?”馬上將軍少見人在此刻還毫不畏懼侃侃而談的,也來了興致,“我奉旨而來,如何不對?那你說該來的是誰?”
“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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