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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小然，你，你別哭啊。&rdo;紀遄飛連忙走過來將楚然擁進懷裡抱著，清晰的感受到那不斷傳來的輕顫，直覺得腔子裡的一顆心都要碎了。

好半天，楚然才微微掙扎著從紀遄飛懷裡脫身出來，紅著一雙眼睛在很近的距離抬頭看他：&ldo;這個，為什麼會在你這裡？&rdo;

&ldo;小然，我，對不起，我當年真的很混蛋，我……&rdo;紀遄飛低了頭，雙手捧著楚然的臉輕輕拭去他眼角和臉頰上的淚水。

&ldo;你都……你都看到了？&rdo;楚然仰著頭把一張哭花了的臉任他捧著，儘管眼淚勉強算是止住了，但他還是會時不時的吸著鼻子，就連開口說話都帶著濃重的鼻音。

&ldo;嗯，看到了。&rdo;儘管楚然沒有明白的說出來，但紀遄飛卻很清楚他指的是什麼。

紀遄飛最初看到這兩個盤子的時候它們還只是一堆碎片，裝在一個再尋常不過的黑色垃圾袋裡，完全看不出原本是個什麼東西。張家明把這堆碎片連同另外一個瓦楞紙盒拿給他的時候表情很是複雜，平日裡一張能說會道的嘴開了又合最終只說了一句&ldo;我覺得應該把這個交給你&rdo;。

直覺告訴他這個東西和楚然有關係，否則張家明不會毫無理由的塞給自己一堆陶瓷碎片還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而紀遄飛也隱約記得那一晚似乎的確是有什麼東西被他揮落在地，發出了碎裂的聲音。

然而，當紀遄飛把這一堆碎片徹底拼回原本的模樣時，錐心刺骨的痛頃刻間襲來，直疼得他喘不過氣來不斷發出悽厲地哭喊聲，猶如負傷野獸一般的嘶吼著。

吾愛遄飛。

暗紅色的底款，端端正正地篆著這四個字。那是楚然的字，紀遄飛無需多看只一眼便能認出，而此刻那字卻像是雕刻在一把燒紅了的烙鐵上，直直燙過他的眼底、心頭甚至腦海深處，帶起看不見的皮肉，留下了此後五年間的每一個日夜都不曾磨滅過半點的印記。

直到今時今日，再回想起來紀遄飛還是會清晰地感受到當初那種令他全身發抖的疼痛。但他不怕疼，怕只怕楚然再也不肯回到自己身邊。而如今，楚然回來了，便是他紀遄飛此生最大的救贖。

&ldo;小然，你當初是不是恨死我了？我讓你傷心了吧？&rdo;紀遄飛又一次將楚然擁進懷裡問道。他不敢看楚然的臉，聲音也輕得不能再輕，像是在詢問又像是自言自語。

&ldo;你要聽實話嗎？&rdo;楚然微微側過臉，將頭靠在紀遄飛鎖骨的位置，聲音裡仍舊帶著些許鼻音直聽得人心口發緊。

&ldo;嗯。我想聽實話，我想知道小然你心裡最真實的想法。&rdo;

&ldo;那好，我告訴你。&rdo;楚然維持著先前的姿勢深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ldo;那個時候我並不恨你，我只是感覺自己的心死掉了。&rdo;

楚然話音剛落，就感到擁在自己背後的雙手倏地收得更緊，而且還在輕微地顫抖著。於是便也伸出雙臂環上紀遄飛的肩背，復又開口：&ldo;不過，一切都過去了。多年後的今天，你還愛我，而我也還愛著你，這就足夠了。&rdo;

&ldo;不止今天，小然。&rdo;紀遄飛猛地改握住楚然的肩膀硬是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開了一些，泛紅的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的，目光堅定而充滿信念，&ldo;不止今天，明天、後天以及今後的每一天我都會愛你！每一天都會比之前的一天更愛你！無論將來發生什麼事情，我都再也不會放開你的手了！&rdo;

&ldo;嗯。&rdo;楚然輕聲應允，笑著吻上紀遄飛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