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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現下彎的弧度，隨後又往上翹了翹，狠狠地點了點頭：“媽咪，六六會乖乖的！很乖，很乖！”

紅玫的眼眶紅了紅，自己放在掌心疼的孩子，這麼懂事，這麼早熟，讓她又是欣慰又是心疼。

紅玫在魔都大劇院，演了最後一場《幻滅》，精神狀態因為過度高亢而有些恍惚，下了臺

，連妝容都沒有卸，就直接窩到了劇院的一個拐角的走廊，仰望星空，心生幻滅。劇組裡的人都已經知道了她接下了秦路導演的電影的事情，紛紛給她道了喜，只是，彼此也明白，紅玫以後是不大可能再像過去的三年那樣，大家聚在一起，排戲演戲。心中升起了許多的小泡泡，這些小泡泡裡藏著很多的回憶，有酸有澀，有苦有甜。

“擦擦吧！”

耳邊乍然出現的聲音，並沒有引起紅玫多大的警惕，接過面前的手帕，拭去不知何時出現的淚珠。

一低頭，就看到了坐在輪椅上，一身藏青色唐裝的儒雅男子，面色還是一如既往的帶著病弱的蒼白，眸底也還是一貫的平靜，望之如深淵寒潭，看不真切此間的點點滴滴。

兩人一站一坐，都保持著仰望星空的動作，方才因為紅玫的焦躁而導致的浮躁，似乎也在這樣的畫面下，慢慢地變得舒緩平和。

“我該走了，他們該著急了。”不知過了多久，紅玫才緩緩地說了一句。

男子只是點了點頭，在紅玫邁步準備離開之前，才道了句：“恭喜！”

紅玫同樣衝著男子點了點頭，對於男子知道她成為秦路導演新戲女主角的事情，並不感到意外。

紅玫轉身離開，男子則依舊維持著仰望星空的動作，等到紅玫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一黑衣男子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男子身邊，在男子微不可查地點點頭後，推著男子從劇場專門的通道出去。

“紅玫，這次的事情，是我對不住了。”

秦路有些頹然地按了按眼角，額頭青筋閃現，可見其正在壓抑瀕臨爆發的情緒。換做是誰，在一切準備工作就緒之際，突然被告知，投資方要求換女主角，都會暴跳如雷。

“秦導，本來慣常流程，都應該先試鏡再決定角色適合不適合的。而且，我想，若不是你據理力爭，我怕是連這個公平競爭的機會都沒有，就直接被換掉了吧。”紅玫得知原本定好的角色，現在卻變成了幾人的公開角逐競爭之事，倒是很淡然。其實圈子裡，就是已經開拍後還被換角的事情，並不少見。只是通常情況下，都不會被擺在檯面上罷了。

紅玫見秦路眉宇間還是揮散不去的抑鬱，知道這部戲是秦路導演好費心血多年籌備的成果，此刻卻因為資金的問題被人拿捏了命脈要挾，心底肯定很不高興：“秦導，你再這樣下去，我都快要懷疑，你是不是擔心我的實

力，難道我這個你親定的女主角，還比不上這次競爭的其他人不成？而且，怎麼說我也比他們有優勢，先看了劇本，多了時間研究。都這樣了，我還輸了，那隻能說，技不如人，這個角色我擔不起。”

秦路被紅玫這話弄得一陣好笑，心底倒是好過了許多，其實，他也知道這種事情，在圈子裡再說難免，只是想到若是讓陳蘭知道自己挖了牆角，卻還沒能善待紅玫，還不知道會怎麼收拾自己。

“秦導，你放心好了，蘭姨那裡，我會去說的。”

被看出了心思的秦路，有一瞬間的尷尬，連忙拒絕了這個提議：“我會跟阿蘭說的。”

紅玫也想到，若是真的由她去說，怕是蘭姨會更加不高興，還不知道怎麼編排秦路導演呢。紅玫這些年看著秦路導演和陳蘭之間的相處，拌嘴、吵架的表面下，是對彼此的關心，那是一種脈脈的細水流長。

回到家中，復又拿起劇本細細地讀了起來。

這是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