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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瑤眸色陡然凌厲,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讓她抬起頭來,沉聲問:「你究竟是誰的人?」
素秋——惠妃從孃家帶進宮的貼身宮女——也是指認惠妃下藥之人。
其實答案並不多,有能力一手遮天也就只有皇后和萬貴妃。
皇后忌憚寧妃誕下皇子,可她是皇后,蕭楷穩居太子之位,一個奶娃娃她還不至於忌憚如斯。
而萬貴妃,她沒有孩子,沒什麼好爭的,她愛榮華富貴,不愛任何人,若要她出手,除非……
傅瑤瞳孔驟縮,那宮女就直視著她的眸子,眸子裡一派淡然,無聲肯定了她的猜測。
……除非蕭靖鈺授意。
他容不下湘王,容不下一個尚在腹中的胎兒,更容不下蕭楷。
他在幕後指使了這一切,卻將所有罪責推給最無辜的惠妃……
蕭靖鈺的聲音猶在耳邊迴蕩,可無論是真情還是假意,傅瑤現在已經萬念俱灰,對這些只是不屑一顧。
但蕭靖鈺步步緊逼,如何肯放過她?
又狼子野心,如何會放過蕭楷?
和北狄勾結,他日引火燒身,鐵騎踏關,大靖子民又將何去何從?
剛重生時她只想躲避,可如今細細想來,唯有除掉蕭靖鈺,她才能得到真正的重生,才不會永遠活在前世的陰影之下。
傅瑤眸色變得堅定起來,行至山窮水盡,反而讓她有了拼死一搏的勇氣。
她和蕭靖鈺,兩世糾纏向來不由她做主,如今她也想試試將人玩弄於股掌的滋味。
庭院裡最後一片枯葉落下,第一片霜花降落上京,從今日開始,天氣只會越來越冷……
身後的殿門被開啟,只聽宮女淡漠地喊了一句:「罪婦魏氏歿了!」
罪婦魏氏歿了,歿於淳載六年,秋。
第20章
◎「……太子妃與秦王曾多次在茶樓私會……」◎
秦王府位於槐花巷,前面是寬敞的涯石街,住的全是高官權貴,每日賓客盈門,絡繹不絕。相較之下,槐花巷就安靜多了,除了秦王,住的都是些新中舉的寒酸文人。
秦王府比之親王規格低了不止一個檔次,當初先帝重病垂危,忽地想起自己還有個兒子,就在殯天前下了最後一道聖旨,封十九皇子為秦王,賜封地「秦」。
然而太后從不避諱對秦王的厭惡,只將他丟在舊王府裡當個富貴閒人,至今不提前往封地之事。
秦王府雖算不上奢靡,卻有許多精巧的小玩意,一步一景,亭臺樓閣建得很有意境。
殷安穿過抄手遊廊,在書房前停下:「王爺。」
裡面傳來蕭靖鈺的聲音:「進來。」
殷安推開門進去,低著頭稟告:「寧妃小產,皇上勃然大怒,惠妃被處死,是太子妃親自送去的毒酒。」
蕭靖鈺坐在太師椅上,面前攤著一本話本,並不見喜悅之色:「讓萬迦柔敲打太子妃,她不適合待在宮裡。」
宮裡那麼殘酷,她的瑤兒受傅丞相教導,性情純良,哪裡鬥得過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女人?
不如讓她看清現實,儘早脫身。
殷安領了命,又道:「王爺,我們近日發現太子的人在查一些東西。」
「哦,查什麼?」蕭靖鈺這才微微抬頭。
殷安就從袖子裡拿出一張紙呈給他:「紙上所畫之物是何人訂做,太子妃從前都認識哪些人,還有太子妃的人選是如何定下的。」
蕭靖鈺瞥了一眼,紙上所畫正是那支金步搖,至於太子妃的人選……自然也是他在裡面使了力。
殷安知道蕭靖鈺一直在韜光養晦,因此特來請示,然而卻只聽蕭靖鈺道:「把訊息放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