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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將齊黨、楚黨這些閹黨外圍打垮,把楚黨的熊廷弼也扳倒了,王化貞由此出任遼東巡撫。廣寧大敗後,東林集團會審此案,還向失聲痛哭的王化貞保證:“必讓你重列朝班,無需擔心。”
黃石明白這話暗示自己和毛文龍都是東林的人,東江軍是東林提拔起來的,如今朝堂上的政治局面異常險惡,已經是風雨欲來之勢,東江軍切莫要站錯了隊。
“閣老,王大人的提拔,末將時刻牢記在心,從未忘記。”
“老夫知道你不是忘恩負義的人,廣寧平叛後你升遊擊,然後在毛帥帳下升參將。”
“毛帥的提攜之恩,末將亦是銘感五內。”
“如果聽信了熊廷弼的話,毛文龍出兵遼東不但不是功,反倒是罪,也就沒有這個東江鎮了。”
其實拋開東林黨和閹黨的黨爭不提,本來熊廷弼坐鎮瀋陽的時候對毛文龍的評價也是很高的。當時毛文龍領著一小股部隊在寬甸進行了卓有成效的防禦作戰,把女真軍阻擋在長白山一年之久。牢固地掩護住了瀋陽的側翼,當時熊廷弼曾說過:“管鐵騎營加銜都司毛文龍,棄儒從戎,志期滅虜,設防寬靉,凡夷地山川險阻之形,靡不洞悉;兵家攻守奇正之法,無不精通,實武牟中之有心機,有識見,有膽略,有作為者,豈能多得!”
但瀋陽失守後,側翼的毛文龍軍隊也隨即潰散,毛文龍隻身逃往廣寧後是王化貞拉了他一把,還又給他二百士兵出海遼東。孫承宗提到的正是天啟元年的這件舊案,熊廷弼和王化貞當時已經是水火不容,因為王化貞為毛文龍表功,熊廷弼就一定要說反話,把毛文龍收復四百里山河的大功罵了個狗血噴頭。
“熊廷弼從來不說好話,不辦好事。”黃石違心地附和了一句。
“不然,熊廷弼是有能力的,他在遼則遼存,去遼則遼亡,廣寧之敗也被他事先料中了。”歷史上東林黨給熊廷弼的罪行定性為:有能力故意不出力,所以其心可誅;王化貞是根本沒本事,所以大敗只是能力問題,不是態度問題。
出乎黃石的意料,孫承宗竟然沒有趁機罵閹黨兩句,反倒嘆了口莫名其妙的氣,不過似有難言之隱的孫承宗也不肯多說了,話題隨即一轉:“毛帥願意用他全部的軍功,保王化貞無罪。”
天啟朝東林黨最後的掙扎了麼,黃石隱約記得胸襟廣大的孫承宗歷史上一向不喜歡黨爭,對有才能的異己也非常寬厚。東林黨一夥兒給熊廷弼定了死罪後,孫承宗也勸自己的皇帝弟子不要急於勾決。孫承宗出生書香世家,身為文淵閣大學士,但卻一直大聲疾呼要“重將權”,不要讓文人胡亂指揮軍事。可惜身為帝師的孫承宗是東林黨最大的靠山,也是閹黨最大的威脅,或許這就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
但王化貞為了活命是一定會背叛東林黨的,重審廣寧案的時候王化貞嗅到了東林黨總崩潰的氣味,倒戈一擊出賣了自己的老師和左光斗。而一貫以不會站隊著稱的熊廷弼,吸取天啟元年的教訓後投奔到東林黨那邊去了……
孫承宗看黃石猶豫了很久,輕聲說道:“毛帥的話很有分量,老夫認為你的話也很有分量。”
和總兵一樣有分量麼?總兵,一鎮的總兵啊,好大的一塊胡蘿蔔。黃石清楚孫承宗暗示了什麼樣的未來。
“你——願意保王化貞麼?”
黃石從這話裡聽出一股羞愧的顫抖,以孫承宗剛正不阿的品德,說這話的時候一定很痛苦吧?可是葉向高畢竟是孫承宗的恩師啊,現在師門有難,孫承宗這話的語氣已經近乎懇求了,而且是在懇求一個武將,一個年齡和他孫子輩相當的年輕武將。
黃石抬頭望著眼前的老人,雖然說話的聲音還是這麼的洪亮,雖然筆直的腰板還是如此的硬朗,但頭盔下已經是鬢角如霜。國事、軍務已經夠辛苦的了,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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