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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都說了,聽訟,吾猶人也,必也使無訟乎。儒家認為無訟是社會理想狀態,訟告越少,越說明民風淳樸,百姓易治。治理地方的官員,也容易得到個政治清明的考評。
相反地方訟告多,則認為當地民風澆薄,換句話說,就是刁民太多。
從這點上看,閩地不是官員們喜歡呆的地方。地方誌上,民貧者眾,喜訟輕生;其俗儉嗇,喜訟好巫這樣的話比比皆是。
今日正是衙門的放告日,知縣當堂坐衙,放告牌這才放出,民眾們就湧到了牌前。
一人苦主糾起被告的衣領罵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若是不還今日就叫你大牢坐穿。”
還有人在推推搡搡,一個女子大哭著道:“相公,你相信我,我和張相公是清白的。”
“賤貨,還敢狡辯。知道什麼叫抓姦在床!”
林延潮正要聽下去,卻給大伯堵住了耳朵,一旁道:“小孩子不要汙了耳朵。”
這個大伯,林延潮頓時無語了。
林延潮正是大開眼界,這時候卻聽到一旁有人冷笑一聲。
謝總甲負手而立,而謝家老三跟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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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對薄公堂
這一番對峙,兩邊都是神色不善。
謝總甲還沒說話,謝家老三就衝到大伯面前,大罵道:“你他孃的,怎麼有種還敢來。”
大伯怒道:“我怎麼不敢來了。”
謝總甲拉住謝老三道:“別生事,這裡是衙門口。”
林高著向前一步對著謝總甲拱手道:“親家,過去的事,我也有不對的地方,大家都是鄉鄰,容情商量一二,弄得鬧上衙門,大家都不好看。”
謝總甲冷笑兩聲道:“姓林的,現在認慫也太晚了吧,好,我也不想仗勢欺人,還是那兩條道,一你帶著你兒子,在鄉里給我女兒磕頭賠罪,請我女兒歸家;二將當初我女兒陪嫁奩妝,這幾年她攢下的體己錢,一文不少的退回,我外孫歸我謝家,我們兩清。”
林高著道:“你閨女竊夫家的家財,刻薄子侄,我不會再容她,更別提賠罪了。至於她回孃家,這奩妝我可以給,但其他不行,你看成不成。”
謝總甲哈哈大笑道:“你這老渾貨,我老謝家的女兒求著你要嗎?今天我是來與你講道理來了嗎?”
大伯怒道:“這欺人太甚了,哪裡有這麼霸道的。”
謝總甲看向大伯道:“老謝家的人就是霸道,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
“既然如此,我們只有對薄公堂了。”林高著沉聲道,他也算先禮後兵。
謝總甲冷笑道:“對薄公堂,就憑你,衙門哪裡開的都不知道,看,這是葛狀師寫了狀紙,省城裡的訟師,他排在五個手指頭裡,到時候輸了等著哭吧!”
縣衙們吵吵囔囔一陣,衙門們終於才有點反應了,鬧事太兇的,用了一番棍棒教育。
這時一名書辦喊道:“遞告狀先在一旁候著,一會自有刑房典使來收,告訴兩邊的人都齊了,先來過堂。”
這衙役一說,一旁的人都是騷動起來,隨著林延潮他們隨著一波人,在縣衙門前排隊,然後依次進入縣衙大門。
侯官縣衙看著有幾分破舊,也難怪上一次重修是在宣德年間,屈指算來有一百八十幾年了。這並非是太過廉潔,而官吏們都迷信著官不修衙的說法。
後面一百八十多年的知縣,奉行著新三年,舊三年,修修補補又三年的作風,只有在正統,正德年間,加建了穿堂,後堂,其餘一律如故。林延潮隨著林高著,大伯過了縣衙大門,就是中門,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