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似我者死(第3/4 頁)
也像是旅途在迎接闖入者。
“在地底下裝修就不要搞這種色調了吧。”於天雷環顧滿眼水泥灰,放在外面可能是藝術性、後現代工業風什麼的,但在這裡,只覺得更加壓抑。
畫室裡沒有其他更繁複的裝飾,只一幅幅畫作掛在牆上,環繞著這個私人又隱秘的空間,牆角立著一尊石膏像,旁邊的置物桌上,一小盆文竹造景姿態秀麗文雅,葉片卻早已乾枯變黃,畫室中間地面上還立著一個畫架,上面放著一幅沒畫完的作品,畫架前的椅子四周散落著顏料,彷彿畫家只是短暫離開,隨時可能回來。
置身於這樣個人風格濃厚的空間裡,羅漾的【天生藝術家】突然有了某種感知,聽於天雷說完,不假思索道:“這就是裴正的秘密花園,內心的秘密花園。”
灰暗冷硬又壓抑的色調,恰恰是畫家的內心投射。
“張雅樂也喜歡這裡。”方遙提醒。
“那不一樣,張雅樂喜歡的不是這裡本身,而是一個能讓他不受打擾的創作空間。”曹世龍說張雅樂孤僻陰沉,莫莉說他是沉浸在自己的藝術世界裡,羅漾更相信莫莉,“很多藝術家都是這樣,與世隔絕的創作環境對他們來說反而是天堂。”
“畫被偷之後他恐怕就不這麼想了。”方遙說著走到牆邊,開始觀察上面掛著的一幅幅畫。
羅漾無言以駁。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他想張雅樂一定是後悔的,所以當舉報無果,痛苦無法紓解,才選擇了最極端的路。
然而生命逝去了,那些不甘、憎恨、怨念會跟著消失嗎?看起來對張雅樂毫無愧疚的裴正,好
()端端的卻突然發瘋,
又怎麼解釋?
“要我說張雅樂就是太傻了,
”於天雷氣憤道,“一直不對外開放的畫室忽然允許他進出,還只允許他一個,裴正肯定早就盤算好了。”
牆上的畫作一共十三幅,畫幅有大有小,尺寸不一,畫中內容有人物也有風景,體裁不拘,唯一相同點是每幅畫的右下角牆壁上都貼著作品名、作者名、創作時間等資訊。
作者無一例外都是裴正,創作時間集中在2002-2012年,也就是他在s大任教以後。
現實中舉報事件發生在2013年。
“都是裴正的?”沿著十三幅畫走完,方遙問羅漾,顯然並不相信署名。
“不能確定。”羅漾實話實說。
方遙蹙眉:“【天生藝術家】?”
羅漾一臉無辜:“【天生藝術家】只能感受作品的藝術性和傳達的情感,不能識別作者名片。”不過想了想,他又補充道,“從風格技法和繪畫習慣上看,牆上這些畫都屬於同一個作者應該沒問題。”
“可惜你沒看過裴正的畫,”於天雷問,“要是看過一幅,是不是就能比對出來這些?”
“應該吧。”羅漾不能確定這個,“但如果非要現在做個判斷,我傾向於這些畫的確是裴正的,一來它們明目張膽掛在畫室裡,如果是盜用別人的,這不等著被曝光麼,二來……”
說第一個理由時,只有於天雷在認真聽,方遙已經走到石膏像那邊開啟新的“線索搜尋”了,顯而易見羅漾說的這個他也想到了,並沒什麼值得討論的,可當聽到羅漾還有第二個理由,方遙回過頭來,也等著下文。
羅漾沒賣關子,繼續道:“二來,牆上這些畫雖然功底紮實、技巧純熟,但幾乎沒有藝術感染力,至少我的【天生藝術家】感知不到,身份資訊裡說裴正四十歲以後鮮有佳作,而牆上這些作品的時間正好就是最近十年,也符合他創作枯竭的境況。”
“藝術感染力是……”於外行虛心求教。
“畫家在作品裡注入的生命,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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