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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裡和以往一樣安靜,夜語初沒有感覺到冷疏源的近侍月銘的氣息,她在冷疏源的房門前停留了片刻,輕輕叩響了房門。
&ldo;進來。&rdo;冷疏源的聲音彷彿響在夜語初的耳畔。
夜語初無聲地走入房中,以右手按左肩,單膝下跪。
冷疏源並沒有說話,她坐在重重幔帳中,夜語初只能看到她單薄的過分的身影投在紗幔上,馥郁的酒香從帳中溢位,伴著清冷的藥香。
夜語初的眼底忐忑和愧悔同時掠過。
若非她當年袖手旁觀,事情也許不會變成今天這樣。
如今再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夜語初暗自慘笑了一聲。
她只是個普通人,沒有冷疏源那種為了所重之人縱死不顧的勇氣,也不像重寒可以不惜手段不顧一切,所以她退縮了,所以……她敗給了死亡也敗給了自己,沒能抓住自己在意的人。
&ldo;如果不想說,你就出去。&rdo;就在她思緒紛繁的時候,冷疏源漠然開口。
夜語初驀地抬頭,她看到冷疏源撩開紗幔走出來,裹著一身的寒氣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血的腥氣沖開酒香撲入她的鼻端。
&ldo;源主……&rdo;夜語初垂下頭,失神地喃喃。
&ldo;說,或者滾!&rdo;冷疏源低斥。
&ldo;您……已經都知道了嗎?&rdo;夜語初囁嚅著說。
&ldo;我知道什麼了?&rdo;冷疏源嘲諷地低笑了一聲,她俯下身,伸手托住夜語初的下頜,強迫著她和自己對視。
&ldo;夜語初,我知道你不想說,但是你已經沒有退路了。&rdo;蒼白的女子目光尖銳,&ldo;冷無心殺心已起,他實力強大,更兼在族內地位超然,夜澄根本無力庇護你,你若不想死,那就只有退而尋求本座的庇護。&rdo;
&ldo;但是你什麼都不肯說,本座憑什麼要庇護於你?&rdo;
&ldo;源主,語初不求源主不追究當初之事,語初只求一點……若語初肯對源主言明,源主可能答應語初,對當初之事只誅首犯,不牽連旁人?&rdo;聽到冷疏源的話,夜語初的眉梢猛地抖了一下,許久之後,方才開口懇求。
&ldo;你覺得你有說這句話的資格?&rdo;冷疏源盯著她,冷冷地問。
&ldo;我……&rdo;夜語初說不出話來。
是的,在這件事情上,沒有人有資格要求冷疏源的寬恕。
因為犯下罪孽的是他們,而承受這份罪孽所帶來的痛苦的,是她。
&ldo;好,我說。&rdo; 默默地盯著冷疏源看了半晌,夜語初的臉色灰敗下來,頹然道。
&ldo;二十年前,音主歿,無心大祭司以無人可擔&l;焚天之劫&r;為由,盈夜邀請家母夜氏家主夜澄、重氏家主重明蘊、明氏代家主明律於斂辰宮一敘,提議以當時尚為冷氏少主的您血祭&l;殺伐之劍&r;凜煜,並同時逆向修習禁典&l;幽冥譜&r;,成為下一任渡劫者。&rdo;
&ldo;然後呢?&rdo;冷疏源平平淡淡地問。
&ldo;重明蘊家主並無異議,而家母……家母夜澄和明律代家主起先並不同意,但無心大祭司又言當時距&l;焚天之劫&r;只有二十年光景,而足以承受天雷流火的修為並非一般天賦所能達到,族中當時也僅有您和少族長冷弦凝才有可能達到&l;非天之境&r;。&l;蒼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