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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最完美的幻境也不可能和現世一模一樣，這是由於幻術的不穩定性決定的，有時施術者可能會被捲入自己所締造的幻境之中，若是將其締造的毫無破綻，可能連施術者都會被自己所創造出來的東西所困住。

是以，大多數締造者都會在幻境之中留下一個小小的瑕疵，防止自己被困住。

這樣看來，城主府就是這座蜃景之城的締造者留下來的瑕疵。

林淮緩步上前，用十分肯定的語氣問道：&ldo;蘇衍，你就是幻境的締造者，對吧。&rdo;

回想起二人在聽學堂的對話，蘇衍說自己有時候會看到幻象，而且很難分辨。當時她還以為，是之前困住他的法陣所留下的殘影，現在想來，根本就不是。將他束縛住的法陣和困住他的幻境，本就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蘇衍怔了一下，輕聲道：&ldo;是。&rdo;

果不其然，自己一開始便想錯了，誤以為蘇衍是被人困住了，怎料，其實他是被自己給困住了。那法陣，想必只是為了鎖住他失控的力量，真正令他束手無策的，是連他自己也無法走出的幻境。

林淮將前因後果想通後，考慮了一會兒，委婉的表示：&ldo;咱們勉強算得上是過命的交情吧，況且，我的秘密你也知道了，所以，可否讓我稍微瞭解一下你呢。&rdo;躊躇了一會兒，&ldo;比如，你究竟是誰？&rdo;

蘇衍回過身來，輕笑道：&ldo;你想和我做交易？&rdo;

林淮搖頭，解釋道：&ldo;豈敢，豈敢，只是與你打個商量，若是你不想說的話，也無妨。&rdo;

蘇衍臉上笑意愈深，周身籠罩著一股霜寒之氣：&ldo;你怕我。&rdo;是肯定，而不是疑問。

林淮輕嘆一聲，拍了拍蘇衍的肩膀，卻發現他微微一僵，瞭然道：&ldo;哪裡是我怕你，分明是你怕我才對，蘇衍，你方才是不是以為我也是幻象。或者說，自你離開了安陵之後，越發分不清現實與幻境了，對麼？&rdo;

蘇衍垂下眼：&ldo;嗯。&rdo;似乎是被戳破了心事，氣勢瞬間就弱了下來。

林淮見狀，卻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不擅長開導人，更別說是開導蘇衍這樣的。若是蘇衍這麼容易就能被一個人說動，那他也不會被幻境困住這麼久。但自己又不能對這個人置之不理，放任不管，因為蘇衍看起來實在是惹人生憐，就像是一隻迷路的貓，找不到來時的路。

林淮很想幫他，可遺憾的是，蘇衍尋找的路連他自己都不認識，更遑論旁人了。

一時間，兩人相顧無言，蘇衍更是久久未動，彷彿和周圍的景物融為了一體，靜默無聲，將世間的一切都隔絕在外，身上更添了幾分疏離之意。

這樣的蘇衍似乎回到了曾經將他囚住的深井之中，甚至又被關進了更堅固的牢籠。

林淮心道：&ldo;我實在是不懂要怎麼開導他，但繼續放任他這樣下去，恐怕只會令他越陷越深。這種時候，隨便說些什麼也好過讓他一個人鑽牛角尖。&rdo;

思忖了片刻，林淮道：&ldo;那個，咱們進來了這麼久，也不知道裴清和沈宴去哪兒了，要不，去找找他們？&rdo;

話剛說完她忽然想到，蘇衍就是這個幻境的締造者，他自然是知道那二人在什麼地方的，方才之所以不說，那肯定是因為他不想說。自己轉移話題的能力真是爛的可以。

隨即又道：&ldo;不去也沒事，這裡也挺好的。&rdo;頓了頓，&ldo;對了，之前忘了問，你在鍾家過的還好嗎，那個鐘毓看起來兇巴巴的，不會刁難你吧。&rdo;

見蘇衍不答，又自顧自的說起來：&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