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屠村(第1/4 頁)
攏翠庵坐落在龍溪鎮城外,西北方向翠筠山的山腰處;與龍溪鎮隔著一條溪水,溪水上常年橫著一艘竹篷小舟,供庵里尼姑採買日用,香客上山進香往來之用。
攏翠庵外,碧竹萬竿,竹下芭蕉點綴;石階從山腳蜿蜒穿過竹林鋪至庵外山門,苔痕上階;竹林內鳥鳴啁啾,溪澗潺潺。
進入山門,曲徑通幽,千年銀杏遮天蔽日,廟宇廂房錯落別緻,處處乾淨整潔。
這天上午,淨虛師太從東禪房走出來,來到銀杏樹下;淨虛雖年過四十,但保養的極好,粉面含春,丹唇皓齒;僧袍內身姿妖嬈,不遜年少。
智善見師父走出禪房,趕緊從耳房裡跑出來,把一封信遞給淨虛說:“剛才師父誦經,不便打擾;早晨起來,開啟山門,見一封信用瓦片壓著,放在山門外,信封上寫著師父親啟,就拿回來了。”
淨虛接過信封,問道:“智慧、智遠又出去玩了?”
智善點頭說:“她兩個出去半天了。”
淨虛低頭看著手裡的信封,信封上四個大字:淨虛親啟;她沉思了半晌,然後問智善:“這幾天龍溪鎮有什麼訊息嗎?”
智善說:“昨天去給賣冷麵的阿婆送菜,阿婆說,土匪還要攻打龍溪,這幾天又有好多人逃出城,去別處躲避了。”
淨虛微微點了點頭,哦了一聲。
智善又說:“現在龍溪鎮的城門整天都關著,西門的水閘也閉起,昨天我進去,叫了好久才把城門叫開。”
淨虛問道:“上次民團不是把土匪打走了麼?”
智善湊近師父身邊,低聲說:“聽賣面阿婆說,這回可不得了,是個叫張一刀的大土匪,帶一百多號人來攻打龍溪鎮,這次怕是守不住了。”
淨虛臉色微變,說:“廂房裡裝著銀元的布袋,是你放的嗎?”
智善忙答道:“是我放的,才剛韓會長來,我說師父在禪房誦經,他就沒進來,把布袋交給我,讓我給您,我卻忘了和您說。”
淨虛淡淡地說:“就他一個人來的嗎?”
智善說:“就他一個,他說轎伕在山下等著。”
淨虛點頭道:“知道了。”
淨虛拿著信走進西廂房裡,拆開信封,展開信紙,見信上寫道:“竹君表妹安好……”
淨虛大驚失色,她張開嘴巴,雙手捂住胸口,深深地呼吸了幾次,繼續往下看信:
“二十三年,白駒過隙,雖顛沛流離,卻始終對竹君魂牽夢縈;時過境遷,如今你我雲泥殊路,但求能見上一面,從此了無牽掛,天各一方,再不討擾——韓昭桂。”
淚水順著淨虛光潔的臉龐流了下來,她一手拿著信封,一手把信紙攥成一團,緊握在掌心,呆呆地望著窗外;一陣輕風吹過,幾片金黃的銀杏葉隨風飄舞著落下。
山門響時,智慧和智遠二人偷偷地從門縫擠了進來,她兩個躡手躡腳地向耳房走去,隔著開啟的窗戶,二人看到師父在廂房裡盯著她們,二人心虛,停住腳步。
智慧對著廂房裡的淨虛說:“師父,我們知罪了。”
淨虛聽到智慧對自己說話,不由得一怔,她趕緊抹去臉上的淚水,問道:“你兩個又去龍溪鎮了嗎?”
智慧和智遠點頭說:“去了。”
淨虛說:“這段時間兵荒馬亂,最好少出去亂跑。”
智慧說:“師父,今天龍溪鎮可熱鬧了。”
智遠說:“是,是,街上人多得不得了。”
淨虛問道:“為什麼呢?發生了什麼事嗎?”
智慧說:“龍溪鎮的民團打死二十多個土匪,人們都說,張一刀嚇得不敢打龍溪鎮了。”
淨虛又問:“土匪又來攻打龍溪鎮?”
智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