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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中的酒差點沒拿穩,這個我倒確實沒有想,我只想著,我名聲在外,若是再有像當初那般,直接兩隻鹿角開殺。
「我看周圍有不少山頭正盯著我們這塊九山呢,」棠梨瞄我,「畢竟您年輕。」
年輕,毛頭小子,在別人眼裡那便是不成事。是呀,只怕再過幾年,他們便又會來打山了。
我倚下來坐地上,抓起酒罈狠狠灌了一口酒。
「其實棠梨你知道嗎,我哪裡想當勞什子的大王,有時候,我還真想著讓他們把我這九山吞了算了。」
對,有時我確實有這般想法,但我握拳,「可我又不得不撐起來!」
不得不撐,因為這九山有許多生靈,因為九山是我爹的一切。
在我被我爹關著不準見追俊的時候,我爹曾與我談心,他道:「琛兒,爹活到現在什麼都不在意了,但心底有兩個寶是誰也不能搶走,便是你和九山,對面一家並非良配,爹不會讓你被他們搶走,而九山……」
他眼神堅定,「不管別人用什麼陰謀詭計,爹都不會讓那些人霸了它!」
我爹倒了,九山我又怎能讓旁人佔了去?
棠梨聞言轉頭看向我,我向他笑:「怎麼了?」
「難為你了。」他語氣輕輕,好似安慰一般。
我不笑了,定定看著他,他眼裡藏著些許可憐:「你不易。」
我便愣了。然後我酒罈一甩,再也不顧,撲進他懷裡淚如雨下。
不易,是的,我有多麼不易!
小時,有強大的爹做我的護障,我不識愁間滋味,我無憂無慮,但我爹倒了,一切都變了。
沒有任何人幫助我,他們都跑了,不論內心多麼惶恐多麼害怕多麼不安,也不得不站起來,告訴別人,我很強。
其實,有誰知道我不過一介十九歲的小女子,所思所想不過是嫁給追俊罷了。
沒有人知道我的不易,沒有人認為這一切都是難為我,所以連哭我都要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
「別哭,」棠梨輕輕給我擦淚,安慰我,「乖,都沒事了,別哭。」
但是我的淚水太多了,他才擦盡,淚水又滾了下來。
不,我不能讓他認為我是這般脆弱之人。
我抹盡眼淚推開他站起來:「棠梨你為什麼要給本王釀這般烈的酒?辣得本王的眼淚一直流個不停!本王不喝了!」
我一腳踢開酒罈,轉身逃離而去。
我覺得棠梨肯定是給我下了迷魂術,因為在我逃離酒窖之後不久,我的石心又「叭」地一聲裂了一道。
回想好似前幾日一次亦是因為覺得他好石心也裂的。
這石心,甚是奇怪。
石心之事我參不透,先放一邊,反正我把淚抹盡,發誓再也不去找他棠梨。
可當我回到洞府,看到那些美好的哥哥們時,竟然對他們提不起一絲興趣,我滿腦子裡都在回想棠梨為我擦淚的情景。
「大王這去一趟酒窖回來就心不在焉了呢,」慶真把蜂蜜遞到我嘴邊,「丟了心?」
我咬住蜂蜜大笑:「我石心,怎麼丟?」
可說完這句話,我就發現自己說錯了,因為蜂蜜在嘴裡全然無味。
「嗐!」我嘆口氣,朝哥哥們一揮手,「都退下吧。」
哥哥們面面相覷。慶真放下蜂蜜,帶領著哥哥依次退下,臨走時沖我調皮地眨眼:「大王您真的丟了心呦。」
「丟你個大頭鬼!」我一枕頭朝他丟去,他嘻嘻笑著逃離而開。
我把枕頭撿回往床上一躺,恨棠梨恨得牙齒癢:「說沒有在你那兒丟心就沒有在你那兒丟心!」
結果第二天天剛矇矇亮,我卻打臉了,醒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