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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一遍早上寫的東西,有感覺就再寫點。大約6點開始給朋友做飯,備幾瓶好酒。晚上和幾個好朋友吃飯、喝酒、聽音樂、聊天。大約12點到1點之間,和小平回臥室,Zuo愛,然後抱著睡覺。
到現在,我還沒連續地過過這種日子,但是幾乎每次寫點什麼東西都要過一會,很幸福。我和我媽都有一個毛病,要寫點東西就需要一系列的行頭,我媽至今手寫書稿,所以免不了需要好的筆,好的檯燈。兩年前,我媽媽跟我說:“妞,我準備在青島買個房子,可以在那兒寫作。”我嚇了一跳,這行頭鬧大發了。
我沒有記日記的習慣,所以這些小文章倒是一種日記,有時翻出來倒讓我想起了一些事情,都一一回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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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學幻想(發表於《三聯生活週刊》1998年第10期)
克里斯汀說:“我看過的中國電影都是講以前的事,I mean,我們美國就喜歡拍科學幻想片,就像《黑超特警組》(Men In
Black)和《第五元素》(The Fifth Element)什麼的,中國就沒有,You know,科學幻想類的東西。”
“有吧?”我雖然覺得這個黃毛丫頭說得挺對的,雖然她從來沒去過中國珠江以北的任何地方,但我還是要“扛”一下:“我看過一部香港電影,好像有點像未來的事,有機器人什麼的。”
“那不算,”克里斯汀反駁道,“你說的那種電影就像《ET》那類,只是幻想,不是科學幻想。”
“那什麼才算科學幻想?”我問。
“科學幻想必須把未來世界想出來,包括未來的社會、政治、經濟結構,都必須和今天不一樣。如果只是一個未來的東西到今天的社會來了,就不算。《ET》就不算,《星球大戰》就算。”
我有個毛病,每當說不過人家的時候就換個話題。“你說,也怪了,就算我們沒幻想能力吧,可我們做的事比幻想還幻想,比如中國這幾年的經濟發展快得出乎任何人的幻想能力,我小時候從來想不到中國能發展到今天這個樣子。再說,你想一想三峽工程,如果沒有想像力怎麼可能有這種工程?”
“三峽是什麼?”
她真無知。我很得意地花了喝三碗牛奶咖啡的工夫向她介紹了三峽歷史之悠久,工程之悠久,工程之龐大,未來之光明。
“你們這麼缺電啊?”這是她對我一番辛苦口舌的惟一評論。“But,”我最怕她說But,“三峽工程是從實際出發的,不能算幻想。”克里斯汀說,“我教你什麼叫科學幻想。這麼說吧,如果叫你拍一個三峽的電影,你拍什麼?”
“故事片?”我問。
“故事片。”她肯定地說。我腦子裡只有什麼大禹、都江堰的故事來回晃悠。這些都不能說,都是歷史,說了正中她下懷。“你先說吧。”我反問她。
“那太多了,都是科學幻想。三峽裡可以出個妖怪,就像蘇格蘭的尼斯湖怪獸,這是一個題材;三峽移民這麼多,可以拍一箇中國版的《開路先鋒》(Mad
Max),或者《水上世界》,這又是一個題材;但是最精彩的是拍一個像《華氏450度》那樣的片子。”“你是說杜魯福(Truffaut)拍的未來世界裡消防隊燒書的片子?”“沒錯兒,”克里斯汀開始進入角色了。“試想三峽工程成功了,但有一個問題,供電過多,如果不消耗80%,電站就有爆炸的危險,所以在消防隊的監督下,家家戶戶必須晝夜點燈,永遠生活在光明中,這是什麼感覺?多棒的一部科學幻想片!”
“異想天開。”我用漢語說。
我是在馬賽寫的,克里斯汀是個美國朋友,寫得的那天我們去看了個科幻片,她也的確問了一句:“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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