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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長青被左推右搡,還手也不是,不還手也不是,眼見溫辰朝著出城的方向飛去了,急得不行,釋放出一點靈力波,掙開義憤填膺的百姓,上前問那中年女子:「這位大姐,我弟弟傷了你兒子,確實不對,我替他向你道歉,對不住了。你想要什麼賠償?提出來我儘量滿足。」
中年女子也識相,不多糾纏,伸出五根手指,獅子大開口:「醫藥費,五十兩。」
「五十兩?!」葉長青大驚,這麼多銀子,普通人家夠吃半年了,她兒子就劃傷個胳膊,也真敢要?
見他不樂意,中年女子淚閘又開,捶胸痛哭起來,什麼「死了老公」了,「被公婆趕出家門」了,「就這一個兒子還好好養不活」了……最後乾脆鬧到要搶地自盡算了——
葉長青滿腦門官司,實在受不了了,直接解了錢袋扔給她:「行行,你別鬧了,這裡大概有一百兩,給了你錢,今天這事咱們一筆勾銷!」然後,他趁亂召出「落塵」,御劍追人去了。
不多時,江城城郊的一片小樹林上空。
「溫辰,你給我站住!」
不理他。
「警告你聽話些,別逼我抽你啊!」
還是不理他。
「溫辰,你聽好了,今天敢跑出這城的邊界去,明天一早我就給你送回崑崙山,絕沒二話!」
一盞茶後,一棵一人合抱粗的大槐樹下,葉長青一手撐著樹幹,一手撩著白紗,把人半鎖在自己身下的空間裡,沒好氣地問:「翅膀硬了,學會離家出走了?教你那麼多怎麼就不學點好。」
溫辰對他的質問一點反應都沒有,雙手環在胸前,十分淡定地靠在牆上,平視前方,儼然一副問題少年的架勢。
「還有我不說了嗎,乖乖等著,別惹事,我離開一刻鐘都沒有,你就給惹下官司了?」
「……」溫辰抿抿唇,不回答。
葉長青懟他胸口,命令道:「少裝聾作啞,說話。」
溫辰不鹹不淡地開口:「我說了不想出來。」
「你——」葉長青氣得腳下一打跌,卻又無可奈何,「我的小祖宗,你得明白,普通平民他脆弱得很,不像你哥我,皮糙肉厚,讓你劍氣嗖嗖飛兩下,隔天就好,你手裡那把劍是用來護人的,不是傷人的,懂?」
溫辰腮邊肌肉緊了緊,看樣子像是有在思考這個問題。
葉長青趁熱打鐵:「還有,你是人,不是神,也不是花草木頭,總不能一輩子躲在崑崙山不下來,可你下來就得和其他人打交道,老是這麼草木皆兵的,不行啊。」
「有什麼不行?」溫辰冷冷地問,同時不吝嗇地賞了他一個眼神,好像在說——我要我覺得,不要你覺得。
葉長青:「……」
講真的,就他這個暴脾氣,曾經是一言不合就容易燒人家兵器庫的那種,這要換作其他弟子,敢這麼跟他說話,早就被教育過馬王爺到底有幾隻眼了。
剛被那中年潑婦鬧了一波,他心情本來很爛,又遇上溫辰這麼個油鹽不進的主,當時差點就繃不住了,可就在要放飛自我,全面爆發的時候,他發現——
白斗笠下少年的眼神不太對。
怎麼個不對法呢?
可能不太細心的人發現不了,但葉長青這樣天天就琢磨著怎麼攻略他的人,一眼就盯出來了。
他冷歸冷,可冷的方式和以前有出入。
今年正月,溫辰剛來折梅山的時候,全身上下都散發著生人勿近,敢近者死的終極殺氣,眼神中的冷是目空一切、誰都瞧不上的那種。
可現在不一樣了,他更像是個求溫暖求可憐,卻又打死不說的傲嬌小鬼,眼神中與其說是冷,不如說是倔強、不服,那盈盈閃動的波光就差明說一句:我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