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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沒說話,卻在心裡想,這個倒也不必。
葉長青坐到他身邊,窸窸窣窣地翻開那本《古代咒文》,入眼的第一個,就是叫做「失魂」的咒術圖解。
他興致勃勃地講起來:「『失魂』是個好東西,專治潑皮無賴一萬年。有一次,我和掌門師兄去山陽天疏宗,他在裡面和凌宗主談事情,我嘛,十來歲的小孩,初來乍到,看哪都覺得新鮮,一個人爬到峭壁上,竟意外挖著個好寶貝,你猜是什麼?」
這位講得賣力,原主卻頗為不耐——哪來這麼多廢話,煩。
不過,嫌棄歸嫌棄,大概是看在「捆蚯蚓」的份上,他還是給了那麼一分薄面:「什麼?」
「一棵九百來歲的露華靈芝草!」得了傾聽者的回應,葉長青講故事講得更帶勁兒了,眉飛色舞,「本來我想拿回去給師兄瞧瞧,討點獎勵,結果天不遂人願,出來的時候正碰上了凌韜那狗子,不分青紅皂白,張口就上來咬人,說的話可難聽了,什麼天生奸賊,心術不正,來他家就是專門偷東西云云……」
說到這,他「哼」了一聲,臉上露出不屑的表情:「掌門師兄是元嬰境的大丹修,素有『丹王』的美名,想要什麼仙株靈草沒有?我犯得上上他家去偷?分明就是嫉妒我靈根品級比他高,吃飽了撐的沒事找事。」
他停頓的空當,溫辰和原主同時有些無語,前者是覺得這個「小師尊」真是好天真,嘴上說什麼,面上就是什麼,那眯著雙眼,單側眉梢吊得老高,「凌韜是狗,老子想一腳踹死他」的神情,真是原汁原味,一點都不摻水。
相比於他,後者的想法則單純多了,就倆字,好煩。
溫辰的判斷沒錯,面前這個葉長青天真得很,雖然慘遭「雙殺」,卻絲毫沒有韜光養晦的意識,兼之天生一副好口才,說起天疏宗凌少宗主的笑話來,那詞彙量比天上的星星都誇張,整整一刻鐘,上下嘴皮子就沒歇過,以至於明明只是一場兩個少年人之間「狗咬狗」的撕鬥,硬是給講出了生死相搏的驚險!
溫辰聽著聽著,竟不覺入了迷,極想知道他被凌韜一杖頭拍趴下後,是怎麼絕地反擊的,誰知——
原主心底突然吐槽了一句:有完沒完,煩死了。
溫辰本來已經沉進去了,又被他這一句懟給撈了出來,心思從「小師尊」如何脫困,轉到了他的身上,只聽這好像並不如何善言辭的少年,心底的聲音突然像開了閥似的,滔滔不絕——
呵,你覺得給我講這些很有意思麼?你以為我愛聽?
是,你天縱奇才,自由自在,又有個對你寵愛無下限的師兄,可以跟著他這逛那逛,隨便上人家家裡挑事,出了問題挨頓打就行,最多再關幾天禁閉,出來後該怎樣還怎樣。
這有什麼好炫耀的?就是想宣揚一下你隨心所欲,想幹什麼幹什麼嗎?
狂妄無知,自以為是。
葉長青,你果然還是和幾年前一樣,招人討厭。
溫辰:……
他是怎麼都想不到,這個口口聲聲叫對方「哥」的少年,心裡竟是這麼想的?因著對葉長青無條件的偏愛,他越聽越生氣,最後忿忿不平地下了個定論——這小子表裡不一的,不是個好人。
「我故意賣了個破綻,讓凌韜勝了一招,他果然中計,以為我已經趴地上起不來了,放完狠話,轉身就走,結果——」講到關鍵處,葉長青急剎一把,笑得洋洋得意,「驕兵必敗,古人誠不欺我,你看,必殺技就是這個『失魂』。」
老天,圈子都快繞到北溟海去了,終於言歸正傳。
他指指書上的那一頁圖解:「以凌韜金丹四階的修為,後腦勺冷不防被釘了一記,當時就暈過去了,後來傻子一樣,在床上整整躺了一個月,連他親爹都認不出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