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 神奇的土地(第1/3 頁)
載著支邊青年的火車,一路向西賓士著。
和陳廣良一同來支邊的還有兩個老相識:夏仲天和劉一德。
火車進入新疆以後,一眼望去窗外除了戈壁灘還是戈壁灘,不見一戶人家。車廂裡已有人被眼前的荒涼嚇哭了。
列車停靠在吐魯番以東的這個小站蒲昌站。幾名工作人員來到車廂,大聲地說:“同志們一路辛苦了,江寧縣的青年在這站下車了。”
坐了幾天幾夜的火車,有的人腳腫得穿不上鞋,只好伸進去半拉腳,一瘸一拐地走下車廂。
站臺不遠處,就是縣支邊在車站設的臨時辦公室。在分配每個人的去向時,他們三個人要求能分在一起。
陳廣良舉手說:“俺家妹妹也是支邊來的,在火車站的供銷社上班,俺想離她近點。”
工作人員交頭接耳交換了意見,決定把陳廣良和夏仲天,劉一德一同分到了蒲昌縣火箭公社小王坎兒生產隊。
其中一個工作人員說:“這個地方是離火車站最近的了,40來里路,等會兒出去你們往南看,那個沙山跟前的那一片綠洲就是。”
陳廣良打聽到火車站供銷社位置,興沖沖地去找二妹。不巧的是陳秀菊到縣城開會去了。
前來接他們的人,是個身材高大的回族青年三十來歲,瘦長的臉龐,大大的眼睛,穿著一件掉了色的打滿了補丁的發白的藍布褂子。他趕來一輛馬車,等陳廣良他們三個人爬上了馬車,他揚起鞭子,一聲“駕”,馬車向看似谷底的南戈壁飛奔起來。
“小王坎村歡迎你們,我叫尤家娃。” 趕車人濃濃的甘肅口音表明他是一個甘肅漢子。他從衣服口袋裡摸出一張小紙片,和一個小鐵盒,熟練的開啟鐵盒,用小紙片從盒子裡剷出金黃色的細絲,捲了支菸卷遞給坐在他身邊的陳廣良,說:“抽個煙吧。”
陳廣良連忙接過趕車人自制的菸捲,說:“尤老弟,我叫陳廣良,你來幾年了?”
尤家娃背過迎面風擦著火柴,說:“額來七年了。”
陳廣良湊上前去點著菸捲兒,剛吸了一口,便不停嗆咳起來。
夏仲天好奇地問:“尤……尤家娃,你這是什麼香菸?好衝。”
尤家娃看一眼夏仲天說:“這個叫莫合煙,自己種的。這邊的男人都抽這個。”
尤家娃兒又捲了兩個菸捲兒,遞給了夏仲天和劉一德。他們兩個人點著了菸圈吸了一口,也不停的咳起來。
夏仲天邊咳邊說:“俺的乖乖,這個煙勁太大了,受不了。”
尤家娃拿起菸捲示範地抽了一口,說:“要慢慢的愁。”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笑起來。
從火車站到火箭公社小王坎兒生產隊有四十多里路,都是下坡路。馬兒不費勁兒地一路小跑著。
尤家娃大聲地說:“額們來的時候,比現在苦啊,沒有房子住,住的是地窩子。去年才從地窩子裡搬到土坯平房,還有一間正好你們去住。”
劉一德問:“老鄉,什麼是地窩子?”
夏仲天不耐煩的看著劉一德說:“你真是沒出過門,地窩子,就是在地下挖個大坑,上面蓋上草蓆子,人住在大坑裡面。”
劉一德不好意思的說:“你咋知道呢?”
夏仲天說:“俺們當過兵的人,什麼沒見過?”
三個人慢慢地吸著莫合煙,環顧著四周。
向北看,東西走向的青褐色的山脈高聳入雲,雖說是炎熱的夏天,但有幾座高聳的山峰上,依然有皚皚的白雪,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耀眼的七彩光。
往南看,綿延南部天邊的金黃色的山脈,如一條金絲帶飄落在戈壁。
緊挨著這條金絲帶,是線狀的綠化帶,隱約可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