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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縱然有賣的,可那味道和揚州的也是不一樣。”
說的就像他專程是送牛皮糖和醬菜一樣。
可當那車上的東西一件件搬下來,羅家的丫鬟婆子們無不咂舌。
僅是那一套十二隻的鑲螺鈿嵌翡翠、雲母和夜光螺的紅漆紫檀內胎雕花妝盒,就是價值不匪,這樣的東西,別說是做嫁妝,就是傳家之用都行。
羅紹只看一眼,就猜到這是李家給惜惜當嫁妝用的,他有些不悅,眉頭微蹙,就聽李青風說道:“我們家三代以內,只有姑母一個女兒,到了我娘這裡,又只有我們兄弟四人,這套妝盒共有兩套,家母見了,喜歡得不成,把那套滿池嬌的給了我大嫂,這套花開富貴的就讓我給惜惜帶過來了,家母說給了惜惜就讓她拿出來用吧,也不用留著當嫁妝,免得到時樣子不時興了讓她嫌棄。”
他說得風趣隨意,既解釋了這套妝盒的由來,又告訴羅紹,李家沒有越俎代庖替他給惜惜辦嫁妝的意思,這不過就是給惜惜用的物件,並非嫁妝。
羅紹不由點頭,略微舒服了一點,琢磨著李青風的這番話,又覺得好像哪裡不對。
不過他沒有多想,李青風還帶來兩隻兔子,都是巴掌大小,據說是長不大的,惜惜喜歡得不成,提著裝兔子的籠子跑過來給羅紹看。
李青風笑著道:“這兩隻兔子是四弟託我給惜惜帶來的,可真是難為我了,這一路上,我的小廝照顧它們,比照顧我都要多些。”
一番話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就有個八、九歲的小廝過來,告訴羅錦言的丫鬟如何飼養兔子。
羅紹在花廳設宴給李青風洗塵,請了焦渭和陳鎮做陪。
焦渭是錢糧師爺,精於庶務,和李青風暢談甚歡;陳鎮雖如閒雲野鶴一般,但李青風這幾年走南闖北,見識頗豐,說起各地風土人情名勝古蹟,如數家珍,陳鎮對他也很有好感。
自從羅氏父女回來,莊子裡還很少這樣熱鬧,羅錦言已經八歲,雖然沒有外人,可她還是隔著屏風,在小桌子上用膳。
隔著黃花梨木屏風,她不時聽到羅紹的笑聲,笑聲恣意爽朗,生機勃勃。
爹爹平時一定很寂寞吧,否則不會來個客人就這麼高興,以前在任上時瑣事極多,忙忙碌碌地倒也沒有什麼,現在閒下來,他除了偶爾和焦師爺、林總管說說家裡的庶務,也就是和女兒下上幾盤棋了。
爹爹身邊早就該有個知冷知熱,又能紅袖添香的人了,可她是做女兒的,總不能到大街上找媒婆子給爹爹說親吧。
上次有個丁翠湖,可偏偏又是個膽小如鼠的,這樣的女子,別說和爹爹共歷風雨,就是莊子裡的丫鬟婆子她都整治不了,到時說不定還要被姐姐姐夫牽著鼻子走,當然不會是爹爹的良人。
用過晚膳,眾人相繼離開花廳,七月的夜晚,院子裡有蚊子在耳邊嗡嗡直叫,常貴媳婦一邊走路,一邊用團扇給羅錦言轟蚊子,正和羅紹道別的李青風見了,匆忙和羅紹說了一聲,便快步追上去,從腰上解下一隻小小的荷包遞給常貴媳婦。
“這裡面是驅蚊蟲的草藥,沒有異味,但很有效,是我在福建時得的方子,你給惜惜系在身上,明天我讓人把方子抄過來。”
常貴媳婦連忙接過來,給羅錦言系在衣裳上,羅錦言笑嘻嘻地向表哥道謝,李青風摸摸她的頭,笑容如晚香般明媚:“和哥哥不用客氣,早點回去睡吧。”
目送著羅錦言由丫鬟婆子簇擁著走進夜色中,李青風這才帶著小廝去了暫住的客房。
月光灑在石階上,羅紹看著剛才的一幕,若有所思。
兩套妝盒,滿池嬌的送給已經嫁進門的長媳,花開富貴的給了年幼的外甥女,看上去恰如其份,相得益彰,可羅紹卻總覺得怪怪的。
李青風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