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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那支狙擊步槍槍口吐出火焰，射出了一發子彈。

隱藏在偽裝佈下的年輕人卻沒有開槍，雖然此時他只要一槍就可以終結那個狙擊手，但是他已經明白此時此刻他再無力去終結什麼。

&ldo;攻擊成功，請確認彭&iddot;鮑爾吉的屍體。&rdo;狙擊手並沒有意識到自己也處在槍口下，他射出了那枚子彈，鬆了一口氣，對巴特爾完成了匯報。

年輕人閉上了眼睛，低聲念著：&ldo;我豈沒有吩咐你嗎？你當剛強壯膽，不要懼怕，也不要驚惶；因為你無論往哪裡去，耶和華‐‐你的神必與你同在。&rdo;

他摘下鴨舌帽按在自己的胸口，在帽心默默地畫了一個十字。

&ldo;父親，安息吧。你沒能拯救你的國家，也沒能拯救我的靈魂。&rdo;他抓緊了氈帽，指節因為用力而透出痛苦的白色。

草原上那個高大的人影趔趄著進了一步，永遠地倒下了。

&ldo;將軍！&rdo;格日勒大吼著拉起了直升機。

他試圖發射聖火飛彈。

可是他已經沒有機會，下一個瞬間，數百支自動武器一齊發射，直升飛機化成了半空中的一團火球，而後帶著依舊旋轉的旋翼栽向地面，變成更耀眼的熊熊烈火。

six

武裝戰士們踢破房門衝進了別墅，上校和他已經解除武裝的部下們靜靜地站在一側。

巴特爾走進了別墅，對著武裝戰士們點頭。戰士們開火了，遊擊隊員們一個接著一個地倒下。他們沒有反抗，也沒有反抗的機會。

林安靜地坐在那裡，被結實地捆綁起來，桌上放著他關閉保險的手槍和黑色的通訊耳機。巴特爾比了一個眼色，戰士們從兩翼緩緩地包圍過去，最終他們組成了一個圈子，十餘枝自動步槍指著林的頭。

林沒有動，也沒有表情。

&ldo;這是你的墳墓，獵犬狐。高加索不歡迎狐狸！&rdo;巴特爾的柯爾特手槍指在林的眉心，同時把耳機撥到地下，緊跟著一腳踩碎。

&ldo;可是你還是懼怕著la，不是麼？你首先踩碎我的通訊器。&rdo;林抬頭看著他。

&ldo;可是你的學院已經救不了你了！&rdo;巴特爾扣動扳機。

他忽然煞住了，他感覺到脖子上傳來了金屬的冰涼，他知道那是槍口，槍口毫不抖動，握槍的手堅定有力。

包圍林的戰士們剛要行動，忽然發現窗戶被打碎，窗外探進了漆黑的槍口。他們還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但是毫無疑問，外面的那些人已經不是他們的戰友，如果他們試圖轉動槍口或者開槍，就會瞬間被打成蜂窩。

&ldo;解開他！&rdo;指著巴特爾的是一名武裝戰士，蒙著黑色的頭套。

&ldo;伊瑞娜？&rdo;林說。

武裝戰士摘下了黑色的頭套，一束紮起來的、黑得如漆的馬尾灑落下來。伊瑞娜&iddot;德弗羅雯可的黑眼睛明亮鋒利。

&ldo;這就是我的任務，博士說要把你活著帶回西伯利亞，因為他把你活著交給了我，所以他不會接收一個死人。&rdo;伊瑞娜說。

直升飛機的呼嘯聲從天而降，一架&ldo;山地鷹&rdo;武裝直升機半懸在天空裡。巴特爾知道那不是自己的飛機，他不曾呼喚過飛行部隊的支援。整個保密局上百人的突擊部隊待在原地，不敢移動。

&ldo;你們……你們是la的人！&rdo;巴特爾高舉著雙手，但是眼神裡依舊是被激怒的鬥羊般的神情。

&ldo;您的猜測沒有錯。&rdo;伊瑞娜緩緩地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