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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泊橋放下茶杯,沒說話。
裴述的壞毛病犯了,他揶揄陳泊橋:“和章決這麼極端的愛慕者待這麼久,是不是很難熬 。”
但出乎裴述預料的,陳泊橋沒有如往常一般保持沉默,他停頓了幾秒,開口道:“他不算極端吧。”
裴述愣了愣,總覺得有什麼不對,但要細說又說不上來。兩人對視了片刻,裴述想起了一件事,隨即變得有些沉重:“你昨天問的,戰友的情況,我替你打聽過了。”
他將桌上的薄檔案袋遞給陳泊橋,陳泊橋接過去,將裡頭的紙抽出來看。
檔案袋之所以薄,是因為確切的資訊並不多。
陳泊橋最親近的部下,有一部分音信全無,有小部分被調任到很難獲得訊息的部隊中去,家人大多也被牽連,有人一夕之間失去工作,生活難以維持,也有人突然銷聲匿跡。
陳泊橋在獄中時,裴述已經聯絡到了他們的家屬,但因怕行事高調引起注意,便只能從暗中默默保護,而這些保護在總統面前,顯得太過無力。
陳泊橋垂著頭,來來回回翻看著幾頁紙。
在令人難以忍受的漫長沉寂後,陳泊橋把紙規規整整地疊齊了。
“跟著我在交戰區守了半年,”陳泊橋說,“一起授了勳。”
裴述看著他,看不出他的大悲與大怒,仿若只陳述了一年前的平淡往事。裴述未曾入過伍,和父親在北方生活,只記得許多次自己收到陳泊橋的訊息,陳泊橋都在醫院,其餘便是在與戰士追悼會有關的新聞中,見到陳泊橋打著石膏去獻花的身影。
陳泊橋是話題人物,軍壇的明星,媒體偏愛他,不吝給他特寫鏡頭。思及此,裴述方想起,每一次陳泊橋替逝去的戰友獻花,好像都與現在的樣子無異。都為壓下痛苦,而讓自己看起來漫不經心。
房中像被陰翳籠罩著,靜了一會兒。
裴述想轉移話題,眼神四處瞟著,看見陳泊橋上衣邊緣有一小塊怪異的白色髒汙,好似幹了的油漆,便指著問:“泊橋,你衣服上是什麼東西。”
陳泊橋回過神,低頭看著,想了片刻,眉頭便舒展了些許,他微微笑了笑,說:“章決弄的。”
“怎麼弄的?”
“早上在洗手間碰到他刷牙,”陳泊橋的語氣也輕鬆不少,詳細地回憶道,“好像被我嚇得太緊張,把牙刷杯碰翻了,牙刷也掉了。大概是我替他撿牙刷的時候沾上的。”
“……”裴述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評價,過了片刻才說,“他被退婚那次我說他跟你表過白,你還記不清。”
他想起了章決的性別,又道:“不過章決要鎮靜抑制劑幹什麼?他不是分化成alpha了嗎,都比上學那會兒高了這麼多了。”
陳泊橋替章決要的那種藥劑,裴述問清楚了,北美和新獨立國的軍方用藥,藥效很猛,是給資訊素異常人群用的,需求很小,從未流入過亞聯盟境內。
陳泊橋沒有直接回答,搖了搖頭,道:“很複雜。”
“能有多複雜,”裴述撇撇嘴,突然生出一個十分荒謬的想法,便立刻同陳泊橋分享,“難道章決其實是個oga,救你的唯一要求是你跟他幹一炮——”
“——裴述,”陳泊橋好像也覺得裴述的荒唐話可笑,嘴角勾了勾,相當平靜地喝停了裴述天馬行空的想象,“你今天時間是不是很多。”
兩人又談了陳泊橋上游輪後計劃的細節後,時間便差不多了,為了使行程看起來更逼真,裴述一會兒還得和他收購的醫院院長吃晚餐。裴述送陳泊橋出去,手剛按在門把上,陳泊橋突然在後頭問:“裴述,你收購的那家連鎖醫院叫什麼名字?”
裴述把醫院原名告訴了陳泊橋,又得意地介紹:“曼谷這家是總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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