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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唇貼上她的耳畔,顫抖地呢喃。
一聲又一聲。
……
凌凌七深吸一口氣,皺著眉頭從夢魘中清醒。
窗外陽光正盛,過於激烈的呼吸讓她的胸腔隱隱作痛。
「你昨天怎麼了?」
躺在一旁的柏海猛地翻身坐起,語氣尖利地問她。
「嗯?」凌凌七被他的動作驚了一下。
小孩的眼眶紅紅的,瞪著她的時候眼睛一眨都不眨,看上去像是一夜都沒有睡。
「嚇我一跳,你幹啥這麼早起來?」她捏了捏他的臉,有些疑惑他疲憊的神色。
沒有理會她的問題和安撫,柏海的語調越發地咄咄逼人:「你昨天怎麼了」
「你問昨晚嗎?」凌凌七的腦中一片清明:「就給你講童話故事,然後講著講著就睡著了呀。」
「睡著之後呢?做什麼夢了?」柏海追問。
「做夢?」看著小孩不善的臉色,她誠實地回答:「我昨晚沒做夢呀。」
「真的?」他用審視的眼神盯住她的眼睛。
凌凌七被小孩緊張的表情弄得忍不住發笑:「當然了,我幹嘛騙我們可愛的小柏海呀?」
「奇怪!沒做夢,那為什麼怎麼都醒不過來,還……」
柏海躺倒下來,捲了卷被子,自個兒小聲地嘟囔著。
——他不知道,但凌凌七知道。
自從出車禍以來,他們做的唯一的夢,就是現在所在的末世夢。
他們早已身在夢中。
睡醒的少女伸了個懶腰,掀開棉被準備下床。
「咚。」
左腳不能活動,凌凌七腳下一滑摔回了被窩。
什麼東西?她抬眼看往痠痛的腳踝……
「熊孩子柏海!幹嘛把我的銬在床上啊?我又不需要戒酒。」
受到欺負的大姐姐晃了晃腳上的不正經鎖鏈,羞憤地怒吼出聲:「快把鑰匙給我!」
「不給。銬著你,你就不會消失啦。」小孩狡黠一笑,沖她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位:「我一個晚上沒睡。來吧,你再陪我睡一會兒。」
——媽媽噠,為啥有初級版囚禁play的既視感?
柏海這孩子成長的方向有點歪♂歪的,真讓人頭(興)疼(奮)。
凌凌七挪回被窩,認命地拿「火腿腸」給小柏海當抱枕。
又喪又廢的一天,就從回籠覺開始吧。
早安!歡迎來到新一天的末世。
【歡迎回到噩夢。】
「我穿著羽絨服,爆炸傷不到我。騎外面那輛腳踏車出去,不用半小時就能回來了。」
小孩睡醒後,終於解開腳銬的凌凌七強烈要求獨自出門一趟。
「外面太危險了,我寧願餓肚子也不要看你出事。」柏海死扯著她的衣服,搖頭搖得很兇。
即使危險,但在家躲著畢竟不是長久之計,食物不可能從天而降。
「餓肚子能撐多久?我們不喝酒,所以得出去打水。況且我還想給你找剪刀剪頭髮,找衣服褲子……」凌凌七一樣一樣數著。
他們只有菜刀和水果刀,她沒有高超的理髮技術用這兩樣來給柏海修頭髮。
柏海需要衣服褲子,這裡搜出的衣物都不合身。凌凌七用牛皮筋和刀子草草改了一下,只是勉強讓他有東西穿著。
「我現在穿了衣服,頭髮也可以不剪的。」小孩硬是不改口。
「是是是,不剪頭髮,留長了我給你扎雙馬尾,萌萌噠。」
凌凌七心不在焉地哄他,目光四下搜尋著男人落在屋裡的鑰匙串被柏海放哪了。
「如果你一定要出去的話,就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