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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秋柏站在李易河身邊,眼睜睜看著陳建明灌了李易河好幾杯酒,她微微眯了下眼,心想這位陳總真是個酒膩子。
在陳建明再次把李易河的酒杯滿上時,袁秋柏上前接過了他手中的酒瓶,主動道:「陳總,我們李總最近剛做了手術,不能喝太多,我替李總陪您喝,您喝一杯,我喝兩杯。」
說罷,她就率先拿起一個乾淨杯子滿上,一飲而盡,陳建明哈哈大笑兩聲,說:「我就知道袁助理你是個痛快人!來……喝!」
喝完一輪後,陳建明忽然想起什麼,關切地詢問道:「李總身體哪裡不舒服啊?做的什麼手術?我有一個外甥在市中心醫院,要不讓他幫你看看……」
李易河不想讓袁秋柏替自己擋酒,剛想說話就被袁秋柏扶在自己肩膀上的那隻手壓下去。
袁秋柏神情未變,但是話說得滴水不漏,對陳建明神色自然地奉承道:「怪不都說外甥像舅,陳總的侄子真是和陳總一樣才華出眾……不過我們李總得的是腎結石,已經做完手術了,不礙事,就是不能喝酒。」
這話純屬就是在胡說八道,李易河不敢置信地抬頭看向她,一雙藍湛湛的漂亮眼睛都瞪圓了,眼見陳建明幾人拿「原來是腎不好」的目光看著自己,他嘴角抽了抽,皮笑肉不笑道:「是啊,我的身體狀況還有誰會比袁助理更瞭解呢……?」
這話裡帶了幾分曖昧不明的味道,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袁秋柏臉不紅心不跳地點點頭,只當作沒有聽到。
一輪酒喝下肚,包間裡氣氛很快熱烈起來,觥籌交錯之間,袁秋柏臉上沒什麼情緒變化,心底卻覺得乏味厭倦,唯一一件讓她比較欣慰的事大概是趙雲蘭沒有被幾個中年男人騷擾。
陳建明拉著李易河胡吹海侃:「……李總,這家餐廳新上了一道菜,確實好吃!你一定要嘗嘗!誒,咱們點的菜上完了嗎?」
袁秋柏聽見這話便自覺地站起來,「我去跟經理催一催。」
在場的所有人裡,個個都是「x總」,跑腿幹活的事情自然落到了她和趙雲蘭身上,而趙雲蘭又是個什麼也不懂的,別說擋酒傳菜了,只要她不出什麼亂子,袁秋柏就知足了。
在跟經理溝通完以後,袁秋柏沒有立刻回包間,她找了個沒人的角落,意興闌珊地倚在牆邊,從兜裡掏出一個雕著精緻花紋的金屬打火機,垂著頭,心不在焉地把玩了會兒。
在李氏這七年,幾乎沒有一天是空閒的,袁秋柏早就習慣在時間的隙縫當中適當放空自己。
「喲,這不是袁助理嗎?」一道輕佻浪蕩的聲音從不遠處傳過來。
袁秋柏抬頭緩緩看過去,看到對面的男人摟著一名女伴,笑吟吟地朝自己打招呼。
那人一雙桃花眼微微上挑,黑色襯衫的領口隨性地敞開,襯衫袖口捲到手臂中間,露出結實的肌肉和小麥色的面板,鼻樑高挺,性感的嘴唇漫不經心地勾著,顯得有些薄情,他身邊的女伴跟上次見的那一位又不一樣了,一如既往的換情人如換衣服。
袁秋柏禮貌地點了點頭,客氣地叫了聲:「程總。」
「李易河不在?」程興一手摟著女伴的腰,一手插在兜裡,走過來摸出一張名片遞給袁秋柏,玩笑似的說:「正好,袁助理想換工作的時候可要第一個想著我。」
袁秋柏收起打火機,頂著一張木頭臉接過名片,「謝謝程總,我會考慮的。」
程興意味深長地笑笑,帶著女伴離開了。
袁秋柏把他的名片隨手放進兜裡,雖然表面上誠懇尊敬,但是面對程興一而再再而三的挖牆腳,她心裡其實沒有什麼起伏,天下烏鴉一般黑,袁秋柏對現在的工作興致了了,換個老闆也不會有什麼改變,而且……按照這人換小情兒的速度來看,她心裡其實懷疑程興有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