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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當下時,要緊的是問清小道士事情。
白露住的小院中林林總總,有五六人,有男有女。看著朱媽媽帶著曼雲來了,就跟春筍一樣都冒了出來。周曼雲聽著他們跟朱媽媽打著招呼,一時目瞪口呆。
原本想找機會開溜的小道士更沒得溜了,就只得扯著嗓子喊著,“我還要買藥去呢!太晚回山上,會被砍了的!”
一隻大手伸到了小道士的眼皮子底下,一把沉穩的男聲響了起來,“藥單子先拿來!”
一張皺巴巴的紙從小道士的懷裡被掏了出來,一個年輕男人接了過去,看了兩眼。然後招了招手,院子裡另一個男人上前接過,快速地竄出了院門。
小道士撓撓頭,不得不撅著嘴坐下,接受著幾個人的連番盤問。
忘語在那天半夜裡把虛言從周家叫去西灣之後,就跟著一群受傷逃跑的役夫,躲進了豐津縣西部的八耒山。在那兒能打山貨,也能跟山民換吃食,倒也過得下去,虛言從山中自採草藥,偶爾再叫忘語下山來買些,也治好了不少人。
這一次,讓他下山來購藥時,師傅也就塞了個木桃,交待了要轉告的那兩句,旁的也沒跟他多說。
“就這樣?”,周曼雲的眼裡帶著質疑。
“就這樣!”,小道士狠狠地瞪了回去。
白露笑著攬住了曼雲,放柔了聲,對著小道士細語輕輕,道:“小兄弟!你再想想,你師傅這次讓你下山前,有什麼特別之處?”
特別?小道士本是一臉的傲氣,但沒過一會兒,轉過勁兒來,臉一下子刷白了起來,“山上前幾天來了一夥子人,看著挺橫,本來和那些役夫搶山貨,打起來了。可是,後來說起來,他們中有好些是那些役夫的同鄉,是彬州受災南下找活路的,兩下和好了就也在山上住下來。師傅昨晚一晚上都在跟他們談事,今早兒剛從議事的房裡出來,就讓我下山買藥的……”
“那些西灣鬧事被逮住的人,在河工所號枷三日,曬死了兩個。其他人被押到了縣衙大牢,聽說這兩天就要送到平州城裡。”,說話是剛才管小道士要藥單子的男人,叫杜玄霜。
周曼雲剛才在一旁聽音辨行,**不離十地判定,白露和玄霜是對新婚不久的小夫妻。剛才,從小兩口子與朱媽媽交流的寥寥幾句中,周曼雲知道了前些天從去西灣打聽藥方到採藥,都有他們參與。
“總不成,他們想劫獄吧?”,朱媽媽咧咧了一句,然後就捂上了大嘴,唯恐自個兒又一次充當了烏鴉嘴。
屋裡的幾雙眼睛相互看了看,流露出的意思,卻盡是認同。
小道士的臉兒更白了,眼神兒也變得飄忽不定,恨不得立刻肋下生出雙翼,好一氣兒飛回八耒山找師傅問個清楚。
“可他們劫獄就劫獄,又關周家什麼事?”,邊上有人困惑地問了問題。
杜玄霜的臉色一寒,一個接到他暗示的年輕人笑嘻嘻地湊上前了,勾著忘語小道士的脖子,哥倆好似的把他拖出了門。
待忘語被帶出去,一張圖很快地被開啟攤在桌上,周曼雲以小賣小的硬湊了上去,目光卻先落在了杜玄霜還壓在圖尾的右手。
那隻手修長有力,壓在圖捲上時拇指微微有些翹起,顯出了分明的薄繭。這也是擅長拉弓控弦的!周曼雲瞭然一笑,接著又為自己居然在腦海裡用了個“也”字,愕然一驚。
發現小小姐一直盯著圖看,杜玄霜微黑的臉龐敦厚一笑,卻是將圖向著曼雲的方向又推過去了兩寸。他只比曼雲的孃親杜氏大上三兩個月,當年他娘當杜姍姍的奶媽子,就是將他的口糧分出去的,說來也算得上一奶同胞。對曼雲,他有著如待血親的喜歡。
圖上畫的豐津縣城,別的閨閣女兒家可能對這些地理圖接觸不多,初看時有覺得眼暈。但前世的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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