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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災不等人,若是再在此耽誤,天黑前回不了城,那才叫麻煩。”
沈玉嬌說著,身先士卒朝車外鑽去,對思賢小師傅道:“勞煩給我一套箬帽蓑衣。”
思賢小師傅愣了一愣,才脆生生應道:“好。”
她跳下車,很快從車後拿來一套雨具。
沈玉嬌道了聲謝,自行穿戴起來。
車內婢子們見主子都換上雨具,一副決意走回去的模樣,若是她們還忸怩不下車,倒顯得她們這些做奴婢的比主子還嬌貴,也紛紛下車。
唯獨綠檀磨磨唧唧,不肯下來。
白蘋低低催道,“綠檀,你快些。”
綠檀看著白蘋那一沾地,就立刻被汙泥染髒的繡鞋,生性好潔的她簡直嫌棄得頭皮發麻,嗔道:“你別催我呀。”
沈玉嬌那邊已穿戴齊整,寬大的箬帽和蓑衣將她遮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在昏暗光線裡依舊明澈的水眸。
她知道自己在府中一向和氣,倒縱得這些婢子也當她是個可以隨意揉捏的麵人兒。
深吸口氣,她道:“我數十下,再有延誤者,就待在馬車裡,不必回府了。”
“娘、娘子!”綠檀詫異。
“十……”
“九……”
“八……”
女子一貫嬌柔的嗓音好似也染上幾分雨水的寒涼,待對上那雙分外堅定的烏眸,綠檀心尖一顫,再不敢耽誤,咬牙下了車。
見最後一個婢子也下了車,沈玉嬌暗鬆口氣,剛要與兩位小師傅交代,前方忽的傳來一陣噠噠疾響。
放眼望去,才見茫茫雨霧中,有兩人疾馳而來。
離得近了,眾人也認出他們身上的裴府裝束,白蘋喜出望外:“是陳侍衛和李侍衛回來了!”
兩位侍衛很快注意到道路邊一干女眷,翻身下馬,齊齊拜在沈玉嬌身前:“卑職來遲,還請娘子恕罪。”
沈玉嬌抬手:“兩位請起。”
定睛再看,才發現兩位侍衛裡,有張面孔瞧著生,並非之前一直護送的李侍衛。
似是看出她的疑惑,那臉生的侍衛道:“屬下孫明,李侍衛昨夜吃壞肚子,腹疼難當,屬下替他來接娘子。”
沈玉嬌恍然,也沒再多問,抓緊將車轍斷裂之事說了。
陳侍衛略作思索道:“現下只能請娘子稍候些時辰,卑職快馬上山,換輛馬車來。”
有馬總比徒步上山要強,何況現下有侍衛在旁守著,多等些時辰也無妨。
沈玉嬌正要應下,那位孫侍衛卻道:“卑職離府前,二房三房前往洛陽的車隊已整裝待發,現下兩房人都等著娘子您一人……依卑職所見,娘子既然連箬帽蓑衣都換上了,倒不如隨卑職策馬趕回,最是省時。”
他這話說的不無道理,騎馬總是比坐車更快。
只是這些婢子……
沈玉嬌掃過她們,白蘋知曉主子心善,忙道:“娘子莫要擔心,有李侍衛在,奴婢們晚些回府也沒什麼。倒是您,切莫誤了去洛陽的車隊。”
娘子堂堂宗婦已經淪落到要與姨娘庶女們同行,若是再錯過這趟,沒準真的就被撂在聞喜,無人過問了。
沈玉嬌也知不好讓府中久等,再看不遠處又一堆厚厚烏雲飄來,咬了咬牙:“事急從權,只能如此了。”
本朝崇文也尚武,長安貴女大都會騎馬。
與兩位小師傅和李侍衛交代一番,沈玉嬌便騎上李侍衛那匹棗紅馬,隨孫侍衛先行離去。
驟雨疾風裡,那兩道身影如離弦之箭,很快便消失在雨簾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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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如鞭,猛烈落在箬笠上,劈啪作響。
約莫疾行了一炷香,沈玉嬌漸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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