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豐陽館的談話:東條(第1/2 頁)
俞燦聽了半天,聽出點兒眉目,心裡只是覺得櫻庭兩兄弟還算有點兒本事,哪個大家族沒有點兒說不出口的秘辛,可他們竟能將俞家查得這樣細。當年東條明一知道這件事是因為他是親歷者,這哥倆又是什麼情況呢?東條明一作為舅舅分享了這些花邊故事給外甥們嗎? 俞燦看著照片裡“父親”俞斯益身後站著難得嚴肅的小哥俞昭,身旁笑顏如花的續絃夫人許如君抱著五六歲胖嘟嘟的小男孩俞暄,這一家人,多好。 俞燦看完照片默默放回原處,覺得日本人真是喜歡虛張聲勢,說了這麼多,不過就是想說,別耍花招,已經把你和你們俞家調查的一清二楚了,這招三年前你們舅舅就對我用過了。 整理了一下心情,標準淺笑看向櫻庭子郎:“櫻庭先生的故事很有意思,就是太長了,您是想告訴我,我其實是個不被父親母親重視的孩子嗎?我是女子,不被重視,這在中國傳統的家庭裡很常見,在日本更常見,不是嗎?再者,我母親並非對我不聞不問,三年前母親請她的妹妹許芙清女士擔任我的保姆和家庭教師,許芙清女士是美國哥倫比亞大學的畢業生,她無微不至地照顧著我,只是前年母親身體不好,許芙清女士不得不回國照顧幼弟俞暄。” 俞燦看了看櫻庭兄弟的反應,似是對許芙清女士的名字不生疏,俞燦睏倦似的閉上眼,掩蓋眼睛裡流露出來的情緒,接著說:“那您一定知道您弟弟正在追求我,從波蘭到英國再到奧地利,再到上海,您若是想透過貶低我,告誡令弟我不值得被追求,那您不妨直接和令弟說,犯不著告訴我!” 沒等櫻庭子郎回覆,櫻庭木郎插話急忙說:“我哥哥不是這個意思,他真的想告訴你令堂情況的,我以為哥哥馬上就會說的,他只是鋪墊的太長了,並非有意冒犯。”說著又起身鞠躬。 櫻庭子郎不屑地看了一眼鞠躬的弟弟,繼續慢條斯理地說:“俞小姐可不是不受寵的,我聽聞俞小姐幼時體弱,令姐帶你常住母家壽府,壽家世代簪纓,將相頻出,壽家老太爺是清朝兩榜進士出身,儒道釋三門皆通,為化您因為胎生時死去的胞兄的怨氣,算上俞家和壽家,您排第九,讓闔府上下都稱您為‘九爺’,衣食住行,皆比肩壽家少爺,可有此事?” “有的。” 櫻庭子郎微微笑,換成了日語繼續說:“其實,我這裡還有另一個故事,大爺俞斯著驚聞幼弟俞斯末出事病逝的那年,不只發生了許如君女士上門到俞家要名份,還有東條先生的愛女東條美惠子攜鉅款懷著身孕隻身前往津門,她放棄了東條家族庇護,日夜守在三爺俞斯末墓前,直至玉碎,最後俞家悄悄將二人合葬。我找過俞家當年遣散的一批僕人,有位恰好參與埋葬過東條美惠子小姐,據說美惠子小姐絕食玉碎在墓前時已不是身懷六甲。俞小姐您猜,美惠子小姐的孩子去哪兒了?” 故事戛然而止,俞燦睏倦不堪微閉著雙眼,櫻庭木郎小聲嘟囔:“我已經說過俞小姐不願意說日語了。”等了半天俞燦沒有反應,好似真的睡著了,櫻庭子郎也略覺詫異。 俞燦閉著眼,對比著三年前從東條明一的故事和這個故事的出入,只有一處對不上,東條明一的故事裡,美惠子小姐是在尋俞斯末屍首的過程中受了傷,在哈爾濱聖索菲亞教堂生下兩個不足月的龍鳳胎,男孩出生後就沒了氣息,只有女孩活了下來,而美惠子生產後血崩而死。長姐仁義,抱回了小女孩,也著人將俞斯末和美惠子安葬在一處。沒有提到有什麼鉅款,在櫻庭這裡還有一筆鉅款,這筆錢在俞家?還是他杜撰出來的,敲俞家竹槓? 當年在天津打理家族生意的長姐聽聞訊息,取消了訂婚宴,接回自己,並將東條美惠子安葬和三叔一同安葬。櫻庭子郎的故事裡卻是美惠子小姐在三叔墓前自盡。 東條明一併沒有給自己答案,聽了這個故事後不論是好奇心驅使想聽到更多關於母親的故事,還是東條明一當時金錢誘惑,俞燦想要養活華妍和小孩子,自己都不得不跟他“上課實習”,俞燦討厭被要挾,但想著和東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