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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對面女人尖利刺耳的喋喋不休,眉頭皺的能夾死飛蟲。
他將視線轉向施母,以往最愛自己小兒子的婦人,然而此刻聽著林氏的話,破天荒沒有反對。
施父身上還有紅油鍋底的油汁,他點著旱煙,煙草燒沒了,沒有吸一口。
林氏吧唧一巴掌拍到施老二身上:「施二壯!你還是不是男人,啞巴了?!」
「去你的!熊娘們!」施老二被揍的後背疼,他不敢看爹孃和三弟的眼,低頭瞅自己快露出大拇指的鞋:「其實吧,分家不分房,說是分家,難道兄弟間有什麼事情,還能不幫忙嘛。」
「對對對,三弟這次沒考上,以後再考,要是缺錢了,我們也願意幫忙。」林氏連忙接話,至於真幫還是假幫,以後的事情,誰又能保證呢。
正是因為明白這,施母遲遲下不了決定。
林氏越發覺得倆老人這心偏的沒邊,陰陽怪氣道:「不過以三弟妹的本事,三弟以後別說再等三年,就是繼續考個十幾年,也能撐得住!」
「胡說什麼!」施母罵她。
林氏撇撇嘴,這時候,看見旁邊大房一家子跟鋸嘴葫蘆似的,登時在心裡暗罵裝模作樣:「大嫂不是也想分家嗎,咋到了地方反而不說話咯。」
周氏一僵,恨不得把林氏那嘴給撕了,不過她的確是想分家,三弟連院試都沒有過,又得罪了人,不分家,這串串攤都做不下去了!
「…娘,二弟說的也有道理。」
聞言,施母胸膛起伏不定,看起來是氣急了。
施傅興冷言看著兩個兄長和嫂子的表現,表情雖然冷硬,但卻並沒有多少生氣。
他是第一次聽到家裡人說這些事情,比起難過、憤怒,心裡更多的是訝然。
比如大房和二房,其實並不是真心實意想要供自己的讀書,就像林氏說的,有那個閒錢,他們供自己的兒子不好嘛。
兒子到底比弟弟親。
想來書中只有入孝出悌,兄弟友恭,強調宗族的重要性,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至於其中誰比誰重要,誰又比誰放在前面,聖人從不論述。
大概聖人胸懷寬廣,不關心這些無聊小事。
明白這一點後,施傅興更加不生氣了,他本就愧疚兩位兄長眾多,既然他們願意分家:「那便分吧。」
「三寶,你可是想好了?」
施傅興點點頭,他覺得嘴巴有些疼,用手背蹭了蹭,蹭下來一點點的淺紅,抬起頭,眼睛裡多了些東西:「不過家可以分,道歉絕無可能。」
「哎喲!你這孩子怎麼這麼犟呢!」
施傅興喘了口氣,忍不住問:「娘,你也覺得兒子有錯?」
聽著小兒子的話,施母渾身一哆嗦,不知道是著急還是生氣:「三寶啊,咱們就是普通百姓,揭舉的事情幹不得啊,人家說了,你就算考成花兒,這次也不會讓你上榜!」
「難道讓兒子裝作看不見,任由他行舞弊之事?」施傅興聲音大了些,因為許久未進水,嗓子沙啞得像破鑼。
怪不得還未出案,家裡人便篤定他落榜。
聽著施母的話,施傅興解決了心中疑惑,忍不住冷哼出聲,不過一個小小的商人,難道還能操控科舉?
「兒子這次有把握上榜,如若他真的有本事改變兒子的成績,兒子也無懼於他們,定一紙狀書,上告這些卑鄙之徒!」
「縣令不會管這種事情的!」
「為何不管?」
「這,這」施母就是一個普通百姓,連縣令都沒有見過,哪裡懂得律法,只聽對方威脅說他們是縣令的人,就算告了,也是不會成功。
「反正得道歉,要不然這串串攤子就擺不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