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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時都呆滯住了,酒壺中的酒也傾灑出來,融了一片落雪。
「老、老祖。見過老祖!」這些年輕修士,聲音都是打著顫的。
若不是他們那酒剛沒喝兩口,都要以為是醉酒下的幻覺了。
雲疏竟然淡淡應了一聲。
於是弟子們更覺得像在做夢了。
哪怕那些知道雲疏老祖在閉關的修士,也只覺得老祖修為深不可測,形跡無法探查,根本不多加詢問,恭恭敬敬將路讓了出來。
雲疏微微垂眸,心道本體還真是……便是自己取代他,也無人發覺吧。
而本體雲疏,大抵也沒想到分魂會主動找上門來。
他用了許久,才消化完那些驟然歸來的記憶,得知了他修為無寸進的真相。只不過沒預料到,他尚且未出手,那生出神智的分魂竟然會送上門來。
身上滿是殺意。
想必,是生出了不屬於他的欲求。
十分可笑。
本體雲疏將身側的劍放下,眸中透出的一點殺意凜冽。
他看著接近的分魂,神色漠然。
·
下三千小世界,靈域出口處。
海面波光粼粼、溫和濕潤。
那些守著的修士們都知曉,包括金丹期的那位霽真君,他們進入這天階秘境,便不可能活著回來了。
也就是這些進入秘境的修士實在地位超然、是每個宗門最具天賦根骨的弟子的緣故,秘境入口這才仍守著許多人。
他們不知已經守了多少個日月。
從最開始不切實際的試圖謀劃,到最後接近絕望的等待。
這裡面數目最多的修士,來自於鬱水宗。
這樣的無妄之災,對鬱水宗的打擊自然是最大的,畢竟他們宗中幾個根骨絕佳、天賦鼎盛的弟子都送了命。還有一劍驚四方,能以一己之力打破如今三宗平衡、讓鬱水宗登上修真界巔峰的霽摘星,也折在裡面了。
宗主不能輕易離宗,如今帶領鬱水弟子的,是鬱水宗少宗主談琅。
築基修士沒幾個能像他這樣不眠不休。談琅猩紅的眼緊緊盯著那原本的入口處,若不是現在那處已經無法再開啟,他大概也會忍不住衝動——
狄鶯蓉將意外變故的訊息帶回鬱水宗時,談宗主一時失神間跌碎了珍愛把玩的靈玉,一夜間便似蒼老數年。
宗主夫人被告知突如其來的噩耗,神色仍溫婉鎮定,寬慰宗主,安撫上下弟子,卻修煉之時出了差錯,差點走火入魔。
談琅也知曉此事。
這個時候談琅才突然意識到,他那日聽見容晝所言,談父要合力將霽摘星送出小世界之時,為何會那般驚詫難過,甚至是按捺不住的暴怒。
原來不是一時失衡下的妒忌。
他只是怕霽摘星離開。
他們相隔如同一個身在凡塵,一個是耀目之星,他仰望而不可及。但現在,卻真正見不到那人了。
永失所慕。
而事後,談琅不知為何,鬼使神差地詢問起父親金龍令之事。
談宗主訝異他居然會得知此事,卻還是難得頹喪和氣,像個普通的父親一般,將那件事原委道來。
他的確曾想借金龍令之力,將霽摘星送去中世界。畢竟下世界千年來未曾再修出一個元嬰,他不願意看著自己的弟子在其中消磨靈氣。
並且談宗主也想著,待霽摘星修成元嬰之後,他還會回來,將談琅和一些弟子,帶回至中世界。
霽摘星的品行,談宗主作為他的師尊,自然很信的過。
但是霽摘星拒絕了。
「若為外界所知,這般際遇卻並非落於您親子、如今的少宗主身上,又會傳出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