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政殿裡會奴酋(第2/3 頁)
奴酋仰頭大笑了許久,才再次盯著黃重真道:“看來為了此次相見,你準備得可真是充分呢。”
黃重真肅容道:“那是自然,如今整個遼東都在大汗的掌控之中,唯獨一地如鯁在喉,可大汗卻選擇了視而不見。
海耶西每念及此,無不心急如焚,但見大汗許久都沒有加以行動,才不得不戎裝而來,希望能警醒大汗。”
此言既出,簾外的那個公公驚得尖著嗓子連呼“大膽”。
只在黃重真挑簾而入時看了他一眼,就開始閉目養神的那個中年道人,也豁然睜開了眼睛,眼底的深處精光一閃,才開始重新認真地審視起這個少年來。
殿內的角落裡,一個影子一般彎腰塌肩垂手而立之人,也是豁然地抬頭望去。
奴酋本人更是眼如電芒般,緊緊地盯住了這個語驚四座的小兔崽子。
黃重真瞬間感覺就像被一條毒蛇給盯上了,全身的汗毛都緊張地倒豎起來,卻依然一臉無懼地回望著他,不卑不亢,無悲無喜。
許久,他的眼神才一陣躲閃,裝作在這場眼神的交鋒中敗下陣來,低下頭抱拳說道:“海耶西性子耿直,言語粗魯,還請大汗饒恕海耶西的冒犯之罪。”
奴酋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說道:“你剛才說了什麼?本汗沒有聽懂,請你再說一遍。”
“好話不說第二遍,不過重要的事情卻必須說三遍,我只對大汗說兩個字,那是一個地名,是山海關外一座正在加緊修建的小小軍城,主持之人是孫承宗麾下一個叫做袁崇煥的無名小卒,或許確實不被大汗放在眼裡吧……”
就連黃重真都覺得自己確實挺墨跡的,中年道人越聽便越是心驚,奴酋強行按訥住了心中的怒火,沉聲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其實,我們的斥候早已探明瞭明軍的動向,那座所謂的軍城,其實就是早先被我女真大軍所摧毀的一座廢城。
距山海關約兩百里地,是狗明軍試圖紮在所謂的遼西走廊上的一顆釘子,妄圖讓我強大的女真族感受到切膚之痛。
對此,大汗勢必也是心知肚明的,只是被左右矇蔽了雙眼,沒有意識到那座小小軍城的重要意義罷了……”
這番誅心之言,就連那個站在角落裡充當影子的人都聽不下去了,驀然戟指喝道:“大汗問話,何故婆婆媽媽?還不快說!”
黃重真深深地望了他一眼,這才一臉嚴肅地望向奴酋,一字一頓地說道:“那座小小的軍城,便叫做——寧遠,寧遠,寧遠。”
中年道人即便是已經猜到了這個地方,但親眼看著面前的那個少年重複了三遍,乃至親耳聽見了這兩個字,原本平靜無波的心中,還是禁不住湧起了驚濤駭浪,只好裝作並不關心那樣,再次閉目養神。
但在黃重真的餘光之中,這分明便是一種欲蓋彌彰。
他敏銳的感官還分明感覺到,那個影子一般的瘦高身軀輕輕一顫,強行按訥住了心中的喜悅,不再作聲。
至於簾外的那位公公,早已驚得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
唯獨奴酋,不愧幾經風浪的當世梟雄,竟迅速地冷靜了下來,以一副輕笑的面孔盯著重真,道:“汝何出此言?”
黃重真將長矛重重地頓在地上,頗為困難地單膝跪地,道:“大汗果然英明,這便看出了海耶西的心思。沒錯,海耶西並不滿足於撫順關的渺小。
因此,海耶西謹代表昔日的海西族葉赫部三百餘族人,向女真一族偉大的天命之汗請戰——海耶西與族中所有可戰之人,皆願跟隨大汗,出征寧遠。”
“呃?”奴酋一愣,便一挑劍眉道,“哦?”
黃重真抬起頭咧嘴笑道:“海耶西稚嫩的小小心思自然瞞不過大汗。是的,若海耶西和族人於此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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