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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恆言努力扒拉著人群，眾人不滿地嘟囔道：&ldo;做什麼，做什麼！&rdo;

&ldo;阿言，阿言，快出來，逮到了！&rdo;人群外張憲喊道。

杜恆言回頭一看，那女娃竟然已經鑽到了一個巷子口。

杜恆言匆匆地趕過來，從女娃手裡拽出了荷包，輕輕擦了擦小金魚上頭染了的黑灰，這荷包可是她娘給她做的，雙面繡，外頭是小魚，裡面是一朵牡丹花。她也就生辰才捨得拿出來用一用。

女娃被搶走了荷包，&ldo;哇&rdo;地一聲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杜恆言揪了人起來，問道：&ldo;你哭什麼？被偷的是我啊！&rdo;

小女娃仰著一張哭的涕淚橫流的小黑臉，振振有詞地道：&ldo;你們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小娘子，又不會少這麼一點，我偷錢，是為我娘看病，我娘病了好些天了，她會死的！&rdo;

說著，小黑娃又從杜恆言手裡溜到了地上，哭了起來。

這女娃約莫八歲的年紀，哭的聲勢卻十分浩大，杜恆言忽地想到了小小娘生病的時候，拉著她起來道：&ldo;荷包我留著，錢都給你！我帶你去找個大夫！&rdo;

張憲見她粉白色的氅衣和胭脂色的襖裙上不一會兒被這小黑娃的小黑手染了好些黑印，微微抿了唇，道：&ldo;阿言，你在這處候著，我去馬北街上找一個大夫過來，一刻鐘就過來！&rdo;

杜恆言默默嘀咕，說的好像很快一樣，你們的一刻鐘可等於三十分鐘呢！

小黑娃見他們真的去給她找大夫，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拉了拉杜恆言的袖子：&ldo;姐姐，我會報答你的！&rdo;

杜恆言這才發現她只著了一身單襖，袖子上頭打了好多補丁不說，還短了一截，一張小臉凍得青紫青紫的，嘆了一聲，將自己的氅衣拿了下來，將小黑娃圍住。

笑道：&ldo;還好這東西，圍你還可以。&rdo;小黑娃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粉白的氅衣，輕聲問道：&ldo;姐姐，這上頭是什麼毛啊，好軟啊！我以後也要給我娘買這個，她穿著肯定好看。&rdo;

杜恆言摸了摸她的頭：&ldo;你看著和我長得真像，就是黑了點，經常出來偷東西嗎？&rdo;

小黑娃點頭：&ldo;以前不，自從娘病了以後，我就開始偷了，我腿跑的快，他們追不上我！這還是頭一回失手呢！&rdo;

杜恆言默唸，不是第一回，還有你小命嗎？&ldo;你爹爹呢？&rdo;

小黑娃道：&ldo;我爹爹一早沒了，我就跟著我娘，姐姐，你命真好，生在大戶人家，人又長得美，那小郎君一看就是喜歡你，搶的又不是他的，跑的比我還快。&rdo;

杜恆言：敢情這麼小，就是一個小八婆……

張憲帶著大夫過來的時候，看到杜恆言將氅衣給了小黑娃，看向小黑娃的眼神冷了冷，小黑娃竟然十分機敏地反應過來，忙麻溜地脫了下來道：&ldo;姐姐，我不用了，我一跑就熱！&rdo;

杜恆言將小黑娃身子扳正，正要重新給她繫上，忽然發現她脖頸下頭一點，在背脊上，有一朵小小的花，像是牡丹。

和她荷包裡的牡丹十分相像。

杜恆言忽地抓住小黑娃的手臂，&ldo;你娘在哪？&rdo;

小黑娃道：&ldo;這條巷子過去就是我家了！&rdo;

幾人穿過黑乎乎的巷子，停在了最裡頭一戶門口，見小黑娃伸手拉了裡面的一根繩子，什麼東西掉了下來，然後才推開了門。

站在門口便聽見裡頭的咳嗽聲，咳了一陣，裡頭的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