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真實目的(第2/3 頁)
“因為我們不是要斷後。”
朱輝淡然說道,“我們是要報仇。”
門外傳來一聲嘆息,約有三十多個人,陸陸續續走進了這座破敗的院落。
領頭的那人看著五十歲上下,頭戴方巾,身穿布袍,身形清瘦,長鬚花白。
眾人一看到他,紛紛行禮,口稱參軍。
這人,就連朵拉也認得,臉上頗有幾分見到舊相識的喜色。
此人正是當年于謙帳中的參軍吳寧,曾經坐到兵部侍郎的位置上,也就是兵部的二把手,僅次於于謙本人,堪稱位高權重,更兼神機妙算,日日在軍中走動。
所以于謙舊部,基本都認得他這張臉,況且他當年當官的時候,也喜歡穿這麼一身布袍,配色都沒變過。
據說,京城之戰結束後不久,吳寧就因為用了太多心計,頭腦發熱數日,大病了一場,辭官養病。
想不到如今于謙已死,這個早已迴歸民間的參軍,又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吳寧向眾人見禮之後,也向蘇寒山道謝,而後才對蕭少鎡說道:“賢弟,你何必這麼急著說破?”
蕭少鎡黑傘點地:“他們明日就要走,今晚必然說破,早些晚些,又有何差別?”
吳寧瞧著于冕那張變來變去的臉,就知道這個侄兒心中有了頗多思慮,心中暗自搖頭。
“朱輝說的不錯,我們這些人留在城中,不是要斷後,而是要報仇,但也不僅是為了報於家的仇。”
吳寧面朝眾人,字字誠摯,“朝中忠良,雖以於大人為象徵,但其他人,難道就只是於大人衣襬下的木石傀儡嗎?”
“他們、我們,也都是一個個有血有肉,有心有思,有家有國的大活人。”
“奪門之變,閹黨奸賊當天在京城內,就戕害大大小小數百官吏,屍相枕藉,慘不忍睹,等清洗的風波牽連到地方上,具體殘害了多少人,更已經不可細數。”
“在場的人,幾乎就都是那次風波的親身經歷者吧。”
朱驥、鐵竹等人,都沉默了下來。
于謙的恩義雖廣,名聲雖大,但有能力、有膽子來參與這場亡命之舉,劫走於家兒女的人,確實也基本都是當初在軍中有職位的。
他們拼死拼活,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行事無愧的上司,拼出一個前程,卻也正因為有了一官半職在身,在奪門之變後,成了最快遭到打擊屠殺的那批人。
鐵竹當初逃出京城時,死了幾個親如手足的兄弟,夢裡都是血和淚,卻說不定是在場所有人中,與奪門之變的血仇最輕的一個。
而那奪門之變的罪魁禍首,可以說是太上皇,可以說是曹吉祥,可以說是武將石亨、文臣徐有貞。
但在知道內情的人心目中,最不容置疑的一個罪大惡極之輩,還是那東廠督主,受封昭武伯的曹武伯。
于謙並非不知兵,更並非不知人心,否則他也不能扶立新帝,統領朝政,掌權八年。
他雖為避嫌,不至於做出一些掌控宮城的事情來,可皇城內外各個緊要之處,其實也都有願意為他報信的人,可以說是他的耳目。
然而在奪門之變當天,于謙居然沒能收到任何訊息,沒能做出任何及時的反應。
最大的原因,就在於東廠潛藏的勢力。
曹武伯暗中培養死士,在江湖上招攬大盜巨梟,在奪門之變當天,劫殺了所有想向于謙一系報信的人手,又攪亂宮廷,使景泰皇帝誤以為是于謙想要謀反,錯失最後求援反制的良機。
“我們之中有些人還保下了一些牽掛,有些人,卻已經只剩下仇恨。”
“所以我聽說曹武伯要用於家兒女設局,釣出忠良舊部之時,才想盡辦法,聯絡不惜此生,決心報仇之人,有了一個將計就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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