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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敢。&rdo;朵兒失說。

&ldo;說說吧，自己選條路，我府裡留不得你這樣好搬弄主人是非的人。&rdo;

朵兒失道：&ldo;宋先生初來孟府時，我還道他是真有氣節，真沒想到他一個秀才，竟也能跟我們這些內宅裡的女子爭寵。&rdo;

&ldo;只是少爺，您寵他一時，又會寵他一世麼?&rdo;

&ldo;況且……少爺終歸是會娶妻生子的，宋先生想必比誰都清楚這些，您猜宋先生對您，到底是真心，還是逢場作戲呢?&rdo;

孟桓看似毫不動怒，淡淡道：&ldo;如果我是你，現在就會說些好聽的求饒，而不是刻意來激怒我。&rdo;

&ldo;朵兒失並非在激怒您，只是說些實話。&rdo;

&ldo;只是實話……總比謊言難聽了一些。&rdo;

不只是難聽，簡直是誅心了。

孟桓從朵兒失那裡出來後，心想，不怪綽漫能被她說動，這女人說話著實厲害，一針見血。

到了前廳，孟桓才發現綽漫竟然還沒走。

他有些頭疼，對綽漫可沒法向朵兒失那樣。

而此刻，宋芷的房門正緊緊閉著。蓮兒憂心忡忡地站在門口，想敲門又不敢，怕反倒惹惱了宋芷。

宋芷正一動不動地站在窗前，望著窗外捫心自問。

綽漫的話無疑是一種極大的羞辱，可羞辱之外卻也讓宋芷清醒地意識到，他現在這樣是錯誤的。

他曾罵蒙古人罔顧倫常，可現如今看來，罔顧倫常的是他才對。

面對綽漫的指責，宋芷本該反駁的，可他卻不知從何反駁起。

幼年爹爹宋修文常教導他，做人，仰無愧於天，俯不怍於人，自己問心無愧，便無論流言蜚語如何甚囂塵上，都於己身無關。

可如果……問心有愧呢?

綽漫來鬧過一回後，也不再來了，似乎真被孟桓說服了。

宋芷不想去問孟桓是怎麼跟她說的，也不想問為何朵兒失突然從孟府裡消失了。

直到孟桓在一天練武過後對他說：&ldo;我傷好得差不多了，從明日起，你繼續教我寫字吧。&rdo;

宋芷才恍然驚覺：對了，他是來教孟桓寫字的，不是來風花雪月的。

宋芷將心事都埋在心底，沒有對孟桓提過，可宋芷總覺得，那日綽漫來過一趟之後，宋芷就變得有些消沉了，對自己也不如往日熱情了。

習字結束，孟桓把人壓在書案上親吻，宋芷微微掙紮了一下，發現掙不動，也就隨他了。

親吻閉，孟桓低聲在他耳邊說：&ldo;子蘭，中秋快到了，中秋時，你能不能留在孟府，跟我一起過?&rdo;

中秋?宋芷愣了愣，攀著孟桓的肩膀，氣息不穩地說：&ldo;中秋這麼快就到了?&rdo;

孟桓低聲說：&ldo;嗯，就後天。&rdo;

宋芷算算日子，確實，今兒都十三了。

&ldo;中秋之後，十六是你的十八歲生辰，我想給你慶生。&rdo;

宋芷差點兒都忘了，他的生辰快到了，過了十六，他就滿了十八歲，離及冠也不遠了。

&ldo;好不好?&rdo;孟桓親暱地摟著宋芷的腰，捏捏他腰上的軟肉，&ldo;別回興順衚衕了。&rdo;

宋芷沒有立刻答應，問道：&ldo;少爺的爹孃呢?&rdo;

孟桓說：&ldo;愛赤哥是外官，無召不得回京，阿可與愛赤哥在一塊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