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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眼康盂樹。

而他只是平靜地喝完了一瓶扎啤，眼裡被舞池掃過來的霓虹紅光一蓋，看不出任何情緒。

康老爺子的舞伴到了八點就下了場，康老爺子看了一圈，也悻悻地從舞池裡回來。

康嘉年早就坐得哈欠連天，忙不迭蹦起身說：&ldo;可以回家了吧!&rdo;

康盂樹指著拿來的筐裡還剩一半的啤酒，揚著下巴道：&ldo;我把這些喝完，你先帶爺爺回家。&rdo;

&ldo;切……你少喝點吧哥。&rdo;

康嘉年碎碎念，沒轍地領著康老爺子出了寶夢舞廳。

原本就冷清的舞池裡，陸續的人離開，就剩下了康盂樹。

他放下喝空的酒瓶，在最後一首黑燈舞曲響起時，悄無聲息地走到了舞池裡。

死寂的木板上只有一雙靴子的迴響，黯淡的，寂寥的。

今晚的運氣不錯，盲放的歌居然是他最喜歡的張學友的歌。

粵語的《李香蘭》。

他聽過無數遍，甚至都能跟唱。

&ldo;惱春風

我心因何惱春風

說不出

借酒相送……&rdo;

前奏響起來的剎那，康盂樹就輕輕地跟著哼了起來。

甚至一邊哼，他還同時擺好了手勢，像是真的輕攬著誰的腰準備翩翩起舞。

偌大的空曠舞池裡，黑暗中，男人高大的身影在舞池中不為人知地輕晃旋轉著。

&ldo;照片中

哪可以投照片中

盼找到

時間裂縫&rdo;

跟唱到這一句，康盂樹亂晃的舞步停下來，仰起頭盯著黑黢黢的天花板。

笛聲悠悠，學友哥的聲音依舊深情，不會因為誰的停滯而逗留。

&ldo;夜放縱

告知我難尋你芳蹤

回頭也是夢

仍似被動

逃避凝望你

卻深印腦中……&rdo;

康盂樹在黑暗中緩慢地深呼吸，恍惚中，又聞到了山茶花的芬芳，濃鬱悠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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