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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始鶴道人深嘆一聲沉聲緩緩道:「白骨露野兵戈擾攘, 無論是闐晟或是牧嶼、餘淼皆烽火四起。牧嶼君王者,窮兵黷武, 老道雖不願, 卻不得不從……」。
宏展樓內, 數人耳畔只剩自己的心跳聲,靜謐得讓人覺得生悶, 這個沉重的話頭, 無人能接下來,以戰去戰是迫不得已才使出的伐罪弔民之計。
饒是過了幾個春秋似的的漫長,始鶴道人把一冊書簡一展,往傅喆一擲,那書簡像是有了無盡的力量一般, 帶著洶湧澎湃的氣勁直面而來。
傅喆經常與各路殺手周旋,所以對這些突如其來的出招早已經習以為常。傅喆眼明手快一把抓住書簡一頭,用內力逼散快要順勢絞纏上來鋒利如刃的氣流,奮力一收,整卷書簡就「安然無恙」納入手中。
始鶴道人的內力氣流十分強勁,為了平衡身體,傅喆不得不向後迅速轉了一個身把力道散去, 風刃似的氣流把她身邊的清宏道長跟袁洋的衣袂都激盪起來。
傅喆有些憋屈,陡然間覺得自己也是怒氣騰起,若不是眼下局勢不好發作, 她非得抽出朗月廝殺一場打個酣暢淋漓方肯罷休。
只見她踢起一腳,在自己的袖筒裡抻出一記快掌往高臺上的老道打回去,卻在半路上被清宏道長截了去。
清宏道長彷彿想到了什麼,眼底神色驟然劇變!瞬間就冷汗沁沁瞪著傅喆怒目而視。
被人看出「用心」的傅喆帶著寧折不彎的傲氣別開臉,她也沒什麼好解釋的,就是想這麼做。
幸而始鶴道人也不以為然,他依舊盤膝而坐,紋風不動。倒覺得傅喆這小小的反擊像個小刺蝟,生出幾分真實可愛。
「且等我與幾個長老再商議一下,我非不是不可以教傅喆行軍打仗用兵之計,只是得看看她有幾斤幾兩……這書簡你且帶回去看看罷。」
言下之意不明而語。
始鶴道人就是想看看這個坊間傳得神乎其神的今科武狀元夠不夠格入得了自己的眼麼……在一旁靜默許久的袁洋此時聞言也不經意地往旁邊的傅喆臉上瞟去,只聽見傅喆毅然決然地回了一句:「請師祖明示!」
初生之犢不懼虎,有話直說何樂而不為。
始鶴道人捻了一下白須不緊不慢眯著一雙精明的老眼道:「那就選拔賽時最後一環與寧淮對決罷!」
一時間,清宏道長與袁洋都呆立在原地,特別是清宏道長一副羸弱無主的模樣,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始鶴道人。
皆因他們都知曉寧淮是何許人,就傅喆不知……
寧淮?這又是什麼人物?傅喆悻悻然地皺起眉頭,尚不知此人什麼來頭,無知無畏。
這暝瑤觀怎麼老愛自己人跟自己人打來打去,分出勝負又如何,打贏了又能怎地?能上天還是能遁地!?
清宏道長用力的攥緊拳頭,一揮寬袖向前走了幾步,眼尾有些發紅地逼視著始鶴道人:「師父,您這是暗門操作啊,寧淮師弟是您劍道唯一繼承弟子,且不說天下無人能敵他的鳴嘯劍,再說闐晟這可是火燒眉毛的關頭……您這不是!」這不是明擺為難我們嗎!清宏道長說到後半句就直接隱了去。
聽了清宏道長的話,傅喆似乎有點明白眼下是個什麼境況。
在傅喆看來,這算是始鶴道人替無辜被拖下水的暝瑤觀來討「公道」?!
但傅喆並沒有一絲畏懼,反而一雙靈動波光流轉的眼睛反襯出表面「仙風道骨」內裡「綿裡藏針」始鶴道人的狡詐。
顯然,對此,始鶴道人是不容有商量的餘地,寸步不讓的氣勢讓他周身的氣流如刀葉。
清宏道長的話讓宏展樓內堂的氣息倏地就增強了許多,直壓得人喘不過氣,耳鳴不斷,若是普通人恐是會口鼻出血。
始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