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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出聲,那沐浴的少女便發現了他們的蹤跡,叫道:「是什麼人如此大膽?」
楚留香無奈,只能從藏身之處出來。
少女在紗幔之後穿好衣裙,那雙明媚的眼眸看著他俊朗如月的面孔,怒氣竟一點點的平息了,道:「你倒是很有膽量。」
她說完這句話,輕輕的「呀」了一聲。
因為在楚留香之後,有個神仙似的美人從林間走出來,素白的衣裳、素白的肌膚,神情冷若冰霜,如踏雪而來的神女。
楚留香再也得不到她的半個眼神了。
過了許久,少女才回過神來,驚嘆的道:「你比我父王的王妃還要美麗千倍。」
她明媚的眼波一轉,其中竟不見半點嫉妒之色,反而頗為大方的微微一笑,對楚留香道:「若有這樣的美人在身旁,天下女子豈不皆是庸脂俗粉?我倒是願意相信諸位,不會去做那窺浴的登徒子了。」
少女美貌絕倫、明媚動人,楚留香本想稱讚一二,可他看著十九的明亮的、寒潭似的眼眸,卻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只因少女之於阿離姑娘,如螢火之於皓月,他若出言反駁,反而有些虛偽了。
楚留香吶吶無言,苦笑著去摸鼻子。
少女嗔怒的望他一眼,卻聽姬冰雁問道:「『父王』,莫非你還是一位公主麼?」
果然,少女微微一笑,道:「這裡是龜茲的王帳,我是龜茲國的琵琶公主。」
她的嗓音十分動聽,清脆悅耳,如出谷黃鸝,道:「諸位風塵僕僕,想來一路勞頓、疲憊不堪,正需要休整,我父王正在設宴會客,若不嫌棄,各位就請跟我來吧,西域之國,珍饈美酒還是足夠的。」
楚留香這才發覺,湖邊不遠處還有三個裝飾華麗的帳篷,帳篷頂插著白羽,幾個手執金戈、身披甲冑的武士守衛四周。
一進帳篷,龜茲國王哈哈大笑,對少女道:「我的琵琶公主,你的客人們——」
他睜大眼,不可置信的看著十九,竟一個字都說不出了,鑲滿寶石的酒杯打翻在手邊,葡萄酒灑在身上仍舊一無所覺。
宴上分席而坐,除卻龜茲國王,還有幾個武功不俗的中原人,此刻也都近乎貪婪的、一瞬不瞬的凝視著她絕世的容光。
隨後,這群人交換一個眼神,注意到十九身側的楚留香,目光開始不善起來。
楚留香神色自若,安撫的對身側佳人微微一笑,其實心中亦覺得不舒服起來。
他的感知靈敏,自然看得到男人們覬覦十九的、醜態畢露的目光,也能聽到他們的喉頭因驚嘆而發出「嗬嗬」的抽氣聲。
胡鐵花嘆道:「我原以為自己是個脾氣很好的人,如今卻暴躁的想要殺人。」
楚留香神色淡淡,說道:「上天既然造出這樣的美人,你若不能欣賞,不但辜負了上天的好意,而且是在虐待自己。」
胡鐵花道:「我看你才是虐待自己。」
沒有人注意他這句話。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那位舉世無雙的美人身上,望眼欲穿的祈求她的注意。
這時,龜茲王站起身,感嘆道:「遠道而來的美人,你的到來簡直讓我的帳篷蓬蓽生輝,不知是否能得知你的名字?「
十九一言不發,冷冷的看著他。
她不說話,龜茲王也不尷尬,這位年過四十的西域國王,甚至放下了尊卑,親自用夜光杯斟了葡萄酒,捧到她的面前。
突然,席下有位客人站了起來,恍然的叫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是離姑娘,離人閣那位絕色舞姬,不知火!」
十九看著他,問:「你是什麼人。」
被這雙美妙的眼眸注視著,那人頓時漲紅了臉,說道:「離姑娘,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