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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北始終沒多詢問過一句,但唐徽音自然領會到他的想法,自動自覺的帶著他來到了季叔叔的病房。
正逢國慶,醫院裡的人比平時多了一倍,排隊等電梯的人像是一窩傾巢出動的蜜蜂,季北拉著她的手,大半個身子以一種守護的姿態把她護在懷裡,終於輪到他們上電梯,唐徽音拉著季北站在電梯最後方。
她仰起頭看著季北,發覺從方才進到醫院開始,他就處於一種神魂遊離的狀態。
想開口問一問,琢磨了半天措辭,最終什麼都沒說。
這讓她生出了許多的無力感。
她在心裡想,自己還算是季北的女朋友麼?到了這個時候,她竟然連句話都不敢說。
電梯一到,其他人陸陸續續走出去,季北卻顯得有幾分猶豫,唐徽音見此握緊了他的手,這次倒是她先主動一點帶著他出去。
一路來到季叔叔的病房門口,季北突然停住腳步。
唐徽音回頭看他,「你……」
她該說什麼呢?
這個時候,季北的心裡在想些什麼?如果她是季北,她會怎麼樣?
季北既然已經決定要來,就一定會進去,那麼他在猶豫什麼?除了不願意麵對季叔叔,還有其他的原因麼?
兩人對視的時候,唐徽音突然生出一個想法。
「你想……自己進去嗎?」
季北看她一眼,半晌才說:「那你……在這等我一會兒。」
看來,她真的猜對了。
她笑著點頭,「好,你去吧。」
季北沉了口氣,隔了許久才挪步,開啟病房的門走進去。
她一個人站在病房外,放空的時候會忍不住想,太陽存在的意義是照亮黑暗,她願意做季北的太陽,可是……
季北是不是一個人縮在角落裡,還打了一把黑色的大傘呢?
……
季江河住的是兩人間的病房,季北進去時,另一個病人正靠坐在床上,兩個家屬分坐在床兩側,陪著他說笑。
季江河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似乎是睡著。
他走過去,在床邊站了好一會兒,沒出聲,靜靜的望著病床上枯瘦的男人。
另一側病床上的老大爺忽然出聲問:「小夥子,你是他什麼人?」
季北轉頭,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的說:「兒子。」
那老大爺突然臉一沉,怪聲怪氣的說了句,「喲,原來你就是他兒子啊,長的倒是有模有樣的,就是這心吶……不知道是不是紅的。」
老大爺家屬聽此連忙沉聲說:「爸,您別亂說話。」
老大爺哼了聲,不知跟自己子女嘀咕了幾句什麼,季北看他一眼,沒說話。
此前,季小薔給季江河打過一通電話,那會兒季江河正睡著,是陪護幫他接的電話,季小薔從陪護口中得知自己哥哥住了醫院,問過病房資訊後,隔一個小時就趕到這來。
季江河那會兒已經醒過來,季小薔就坐在這病床邊上,痛哭流涕一陣後,忽然想起季北,問季北既然已經回了琴城,為什麼他生病,季北做兒子的不來醫院照顧老子,還叫一個外人幫著忙裡忙外,更讓她氣憤的是,她這個哥哥還幫著季北說話。
許是越說越氣,就在這病房裡把季北里裡外外數落了一通。
那老大爺就在邊上聽著,多少聽明白一些。
於是便有了現在這一出。
季北站在病床邊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上去彷彿沒有波瀾的模樣,可一雙手卻在身側緊握成拳,不知隔了多久,那雙手才一點點放鬆。
他沒有等季江河醒來就離開了病房。
唐徽音見他出來時臉色很差,猶豫很久才試探著問:「季北哥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