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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人身高在1米8左右,雖然瘦,但身架很挺拔,對付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和孩子絕對不在話下。就算自己是神經過敏,她也冒不起這個險。她緊緊握住豆豆的手,儘量裝做若無其事道:“已經太打擾了,我們還是不進去了。”
“不會。小朋友,進來吧。”姬君陶轉身顧自進屋,把客廳裡的窗簾刷刷地拉開,房子裡頓時明亮了起來。
豆豆欣喜地抬頭看看媽媽,懷月趕緊彎腰拉住他道:“豆豆,叔叔還有自己的事,咱們已經送完了禮物,跟媽媽回家吧。”
“不要,我還想讓叔叔給我寫一張友愛卡。老師說拿到友愛卡的小朋友才能得小紅花。”豆豆湊到媽媽耳邊悄聲道,“媽媽,這個叔叔好像不大高興,我們幫叔叔剝完豆子,他就會給我填友愛卡了吧?”
懷月看著兒子殷切的小臉,猶豫萬分。
“叔叔,拖鞋在哪裡?”豆豆站在門口一邊朝裡探頭一邊大聲問。
“不用換鞋,直接進來吧。”姬君陶的聲音又暖了幾分,他喜歡懂禮貌的人。
豆豆使勁拉著媽媽往裡走,懷月想了想,讓大門保持在了半開的狀態。
這套排屋雖然和懷月那套結構一模一樣,裡面的感覺卻完全不同。整個房子的設計透出一股大家之風,比自己那裡顯然高了不止一個檔次。當然這裡是高檔小區,哪怕金磚鋪地也不令人意外。
沙發上方是一幅中國山水,懷月在這方面一竅不通,看看顏色黃黃的,揣摩著可能是明清或更早的年代了。她現在沒心思打量人家的裝修。見男人把袋子放在沙發邊轉身進了廚房,她不便跟過去,便拉著豆豆站在客廳中央,目光隨意地落在了茶几上。
茶几上擱著一杯水,9分滿,顯然沒喝過。
杯子旁邊是兩隻藥瓶,其中一瓶開啟了蓋子倒翻著,白色的藥片從茶几一路灑到地上,有幾十片之多。可能主人剛想吃藥,被她和豆豆打攪了。
懷月不經意地看了一眼,卻大吃一驚。這兩瓶藥她恰巧都認識,一瓶叫“百憂解”,進口藥,治療抑鬱症,那個精神科專家拿給她看過。而那瓶打翻的是很常見的“舒樂安定”,100片裝,她自己失眠的時候也會吃上一顆。
懷月的心不受控制的“怦怦”亂跳。
難怪這個人這麼久不來開門,他們按門鈴之前這個男人準備在屋裡幹什麼?這麼多安眠藥,準備自殺嗎?
她想起他空洞渙散的眼神,怪不得自己覺得緊張,原來是抑鬱症。那男人眼裡的漠然令她不安,生無喜死無懼,這是一種極其糟糕的狀態。
懷月腦子裡迅速回憶起以前專訪的內容。抑鬱症的病人如果長期不見陽光病情會加重,而這個城市已經連續下了半個多月的雨,這兩天才轉陰天,容易導致病發。抑鬱症的人獨處時尤其危險,如果有人開解就會好得多。專家說過,得了抑鬱症的人最好的治療方法就是有家人或朋友一直陪在身邊和他們聊天,排解他們自厭的情緒。
到現在她還沒看到那個開紅色跑車的女人,大概有事出去了吧。她和那個女人雖然只是點頭之交,不過印象不錯,像是很爽朗的性格,懷月想自己應該幫她看著這個男人,至少在女主人回來之前不能讓他出事。
姬君陶從廚房拿了兩個塑膠籃出來,見這母子倆正規規矩矩站在客廳中央。那小男孩好奇地打量著房子裡的擺設,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可愛得緊,而那個母親,卻盯著茶几上的藥瓶發呆,聽見他的腳步聲,略顯慌亂地抬頭來。
“廚房裡沒地方坐,就在這裡剝吧。”姬君陶把塑膠籃放在沙發旁邊,又轉身端出一個小凳子遞給豆豆。
豆豆樂滋滋地道了謝,一點不見外地坐下來,對懷月和姬君陶道:“媽媽、叔叔,你們也坐下來,我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