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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裡,阿貴指著倉庫。&ldo;不知何時起,爹老做些奇怪的舉動,甚至在庭院挖洞,娘則不時哭泣。哥哥姐姐會突然大叫大開,討爹孃的罵。我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這裡原本一直很安靜,我們也過得很快樂,而它總是那麼漂亮。&rdo;
可是,剛才不一樣。
&ldo;阿貴,之前和你見面時,它都穿著外出服,剛剛欲是一身便服,所以看起來不大相同。&rdo;
不過,身穿便服的才是真正的它哦。
&ldo;來,我們也會去吧。&rdo;
&ldo;回哪?&rdo;
&ldo;家裡。&rdo;阿近朝阿貴伸手。&ldo;有人等著你和我回去呢。&rdo;
阿近朗聲說道,嫣然一笑,但環視四周後,突然感到一陣寒意襲來。
宅子和庭院內一片死寂,沒有任何動靜,一切是如此空虛。不僅平靜無風,裝飾在樹枝上的奢華和服及衣帶,亦無數褪色,黯淡無光。
出口在什麼地方?
&ldo;我們到庭院另一頭看看吧。&rdo;
阿近朝阿貴微微一笑,就要邁開腳步時,前方數步之遙突然出現一名男子。不知他從哪冒出的,之前是躲在樹後,還是蹲在草木就間?不,不對,到處都感覺不到他的氣息。想是點不著的燈火忽地燃氣,照亮男子的身影,擋住兩人的去路。
此人年紀與藤兵衛相仿,裝扮也十分相似。樣素的條紋和服罩上短外掛,頭頂著漂亮的月代,還看差點誤認為藤兵衛。
只是,他打著赤腳,沒穿白布褲或襪子。
阿近倒抽一口冷氣。
男子似乎已發現阿近察覺此事,嘴角泛起淺笑。
&ldo;要回去了嗎?&rdo;
這話彷彿也是直抵心中,而非透過耳朵。不是源自男子所在之處,而是由不知名的方向,直接傳至阿近耳畔。
&ldo;這裡又會變得空蕩蕩。&rdo;
他是這座宅子的管家。以一百引誘辰二郎,留阿貴在此看家的那名男子。
&ldo;你是誰?&rdo;阿近問,同時迅速向前跨一步,擋住阿貴前面。
男子笑道。&ldo;你大可不必這麼提放,我已用不著那孩子。&rdo;
阿貴從背後緊抓著阿近,阿近牢牢握住她的手。
&ldo;你是什麼人?&rdo;
這個嘛……男子的視線在空中游移。他輕輕挪動雙腳,只見嶙峋、模樣怪異的蒼白腳趾,滑行在庭院的黃土上。
&ldo;我有各種名字,這樣比較方便。&rdo;
不管是對我,或稱呼我的人‐男子說。
&ldo;不過,我就告訴你一件事吧。&rdo;
男子緊盯阿近,好似要一口咬下她的雙眼般,陡然邁身向前。
&ldo;我是個是商人,買東西給想買的顧客,而誰擁有我想賣的物品,我就向他拆摘。沒錯,這就是商人。&rdo;
阿近毫不畏懼地回望男子。詭異的是,當她定睛一看,男子卻突然消失,恍若眼前瞬間空無一人。但一眨眼男子便又出現,下次眨眼則再度消失。
&ldo;和你叔叔一樣。&rdo;
男子接著說。&ldo;如同三島屋老闆在連線越川與丸角兩家名店的路上找客人,我也在連線兩地的路上招呼客人。
&ldo;哪兩地?&rdo;
彼岸和現地,男子回答。&ldo;也可說是那個世界和這個世界。&rdo;
到處都需要我這種商人,且到處也都有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