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第1/3 頁)

宋宗祥明白，但沒有走開，反而走到沈鳳梅身後：&ldo;月淺淺，風翦翦，數高城更鼓，好緩緩歸。&rdo;

沈鳳梅：&ldo;乾坤大戲場，請君更看戲中戲。&rdo;

宋宗祥：&ldo;俯仰皆身鑒，對影休推身外身。&rdo;

這意思更近了一層，沈鳳梅心中一動，回身拿起茶杯，平復著內心微瀾。

沈鳳梅沉吟片刻：&ldo;世事總歸空，何必以空為實事。&rdo;

宋宗祥：&ldo;人情都是戲，不妨將戲作真傳。&rdo;

沈鳳梅捧茶的手一抖，茶水灑出，被宋宗祥眼疾手快握住。鳳梅一顫，將手抽出，不敢抬頭。

一時房中靜得出奇，只有窗臺的小香爐中清香一縷裊裊而燃。

_

威武的山防大廳，側柱一幅對聯&ldo;豪傑丹心昭日月，江湖忠義表春秋&rdo;，橫批&ldo;浩志雄風&rdo;。

宋宗祥坐在頭把交椅之上，七虎站在對面。

宋宗祥：&ldo;昨兒晚上你把五柳鎮的煙館砸了？&rdo;

七虎理直氣壯：&ldo;砸了！&rdo;

宋宗祥：&ldo;虎子，禁菸是咱九仙鎮的鐵律，五柳鎮不在咱山防的轄區呀。&rdo;

夕陽下，門口投來繆世章長長的身影：&ldo;是我的主意。&rdo;

宋宗祥有些詫異：&ldo;世章？來，快坐！&rdo;

繆世章：&ldo;大隊長，煙館雖在五柳，卻是劉二豹設的暗門子，縣上律法明文禁令，私設煙館者重處，就是隔界搗毀，量他劉二豹也無話可說，大隊長不用擔心。

七虎：&ldo;沒錯，讓他啞巴吃黃連，二哥這招痛快！&rdo;

宋宗祥：&ldo;二弟很少過問山防的事，這次出手不會只是一時興起吧？&rdo;

七虎：&ldo;當然不是啦，我們昨天就說去和大哥商量，可是你和那小花旦咿咿呀呀唱個沒完！&rdo;

宋宗祥&ldo;咳&rdo;了一聲：&ldo;什麼事？&rdo;

七虎：&ldo;劉二豹在廢地弄了一堆木料，說什麼蓋個演練營，胡扯！&rdo;

繆世章：&ldo;這事的確可疑，踢煙館也是為此。&rdo;頓了一下又道，&ldo;大隊長，恕我不敬，萬諒舊事重提。&rdo;

宋宗祥：&ldo;說。&rdo;

繆世章：&ldo;當年談家真的一脈無存嗎？&rdo;

宋宗祥一怔，深深吸了口氣，面色凝重的在屋中來回走了兩遭，緩緩點點頭：&ldo;我親眼所見，舉家葬身火海，我在火場守了兩天兩夜，直至化盡餘灰。&rdo;

繆世章又追了一句：&ldo;無一苟存？&rdo;

宋宗祥十分肯定：&ldo;無一！刻骨之痛，焉有差錯！&rdo;

繆世章不再多言。要知繆世章素來謹慎，疑心病也比常人重得多，他總覺得譚逸飛的酒坊和談家似有絲絲關聯，故今日才不顧重忌再次相詢。宋宗祥不得不又一次回顧二十年前的血海之亂，他雖是頂天立地的硬漢，但那夜的烈烈火光撕心慘叫令他至今仍心有驚懼冷汗涔涔，但卻怪世章不得，因他全是一片忠心。思及此，宗祥按納心神，兄弟三人遂定下一石二鳥之計，只待明日好戲開鑼。

_

三娣的落生酒日日擺宴，剛過申時，仙客來大酒樓板胡已響。

宋宗祥饒有興致地看著沈家班排戲，山防兵丁圍滿大堂的廊柱下。

沈鳳梅預感到一絲不安，像是有什麼事要發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