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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調皮。」太宰治評價道,「中原君,一起去看看兔子小姐吧。」
「玩偶有性別嗎?」中原中也納悶極了——玩偶的服飾是看不出性別的牛仔背帶褲;卻還是跟著一起進了雜物間。
「我隨便猜的~」
他們小心地避開那已經漸趨凝固的液體,一起蹲在兔子玩偶邊上。
「中原君,拜託你了~」太宰雙手合十作懇求狀,「我怕髒。」
「……你只是覺得麻煩不想做吧!」說著這樣的話,中原君老實地伸出了手。
粉紅色的兔子玩偶被重力撕開。
「中原君你真冷酷,這麼可愛的兔子小姐竟然毫不留情地撕碎了!好過分!」
「信不信我把兔子小姐直接摔你臉上啊混蛋!」
兔子玩偶的肚子裡,出現了一張折起來的紙。泛著黃,邊緣有些磨損,微微露出的縫隙裡有濃鬱的色彩——似乎是一張畫紙。
廁所那裡的關門巨響聲突然停止了。
太宰迅速撿起那張紙握在手心:「中原君,接下來要注意!」
沉重的、帶著獨特節奏感的腳步聲從廁所那裡響了起來。
中原中也哼笑了一聲,站起來:「我可沒你那麼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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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厲害。
從中華街上出來的源深在心裡讚嘆著正在面對異常事物的兩個少年。
他其實挺擅長自我剖析的、對自我認知也很清晰;在已經有了足夠力量的現在再次回想起初穿越時的狼狽和後續的混亂,倒也能承認自己那時候的心理承受能力實在是脆弱。
——反正對著那些非人的事物、與三觀完全相悖的產物,他是沒有那麼鎮定的。
說到底是他原本生活的世界是和平、溫暖的現世。芸芸眾生裡的普通人會透過發達的資訊媒介知曉他人的苦難,但那並非親眼所見,以致於在震撼感和渲染性上完全不及目睹更為殘酷的慘事。
在那樣的時代,許多事情都趨向於娛樂性——然後那層脆弱卻持久的面紗在異界被惡狠狠地撕下了。
他很看好雙黑。
並且在這樣「旁觀」的情景下,竟然也詭異的與森鷗外先生產生了類似養孩子和看孩子成長的共鳴。
雖然他原本因為自己的身份、即使喜歡小孩子也很少將那些以不同方式遇見的孩子留在身邊——只是有一段時間和摯友在某個地方當過老師。
他心滿意足地揣著手往認可的甜品店走去。
太陽已經落山,天色逐漸昏暗,藍色深沉到幾乎看不清;街道兩側的建築物斷斷續續地亮起了光,將路上的行人與車輛都照得亮晃晃。
和平的現世景象啊。
他這樣感嘆著,停在了街道的角落裡,神情溫和地注視著那家甜品店,十秒後玻璃門被從裡推開,噪雜的人聲裡那叮鈴作響的風鈴聲依舊清晰。
黑髮的少年——或者是青年,黑框眼鏡後的綠瞳是冷色調的,卻又像是雨後的松樹,青翠明亮;他一手抱著甜品袋,一手推著門出來,神情是買到了合心意甜點的愉快。
在另一邊,是提著袋子的女孩子,短髮上別著的蝴蝶發卡是金色的,燈光下熠熠生輝的光澤似乎有了振翅欲飛的生機。
他們一起離開了這條街道。
源深忍不住微笑。因為那名少年在離開前向這裡望了過來,並且因為沒有發現什麼而露出了明顯的不高興表情。
這個世界的聰明孩子可真多。
他感嘆道,揣著手繼續邁開了步子。
源深在口味上沒什麼特別喜歡的,時隔多年後再次回到地球,也只是在嘗試欲上越發的旺盛了起來——事實上,他有在這段時間裡學習新食物的製作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