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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送我到通達商會。」他命令自己身邊最得力的助手,那是他收養的養子之一。他一共收養過五個養子,有四人死在了他面前,在戰鬥中為了保護他,或是為了爭奪地盤和利益獻出了自己的生命。他理所當然的認為這種優秀的品德會傳承下去,可命運之神總喜歡在人們最不願意的時候,和人們開一個小小的玩笑。
年輕且負傷的少年接過胡特手中的長劍,掛在自己的腰間,他攙扶著胡特唯一剩下的右手,帶著他朝著黑暗的街角走去。周圍還有一些哀嚎著沒有死透的人,用細微的聲音哀求著生命的援手。
兩個行走中的身影突然間一頓,胡特抱住了年輕人,失力的雙臂顫抖著想要擁抱著生命,眼鏡瞪的極大。年輕人緩緩從胡特腰側抽出一柄一尺長的長匕首,熟練的塞回到自己懷中的鯊魚皮鞘中。
「為什麼?」
年輕人笑的格外燦爛,黑夜中兩排細密的白牙縈繞著讓人心悸的光澤。他說道:「您總是和我們說您曾經的功績,您戰勝了收養您的前任會主,奪取了他的產業和全部。從第一次聽見這個故事起,我就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如果權勢和威望需要用鮮血來澆灌,那麼就應該選擇那個最強的生命,只有最強的生命,才能放出最鮮紅的血,開出最嬌艷的花朵!」
他用極為肯定的語氣說道:「從今天起,我將會承擔起重建兄弟會的責任。您放心,我會比您更出色,我會走出奧爾特倫堡,讓兄弟會的旗幟飄揚在整個帝國!」
說罷,他一手按在胡特臉上,將他推倒在一邊,默默的看了一眼這個曾經讓人聞之變色的大人物,露出了不屑的冷笑。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表,快速的消失在黑暗中。
胡特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兩眼漸漸無神,失去焦距。他在死亡來臨的前一刻,回到了三十年前的那個冬天。他剛剛被一個失去了丈夫的女人拋棄,躲在城門洞裡瑟瑟發抖,悄然的等待著嚴寒奪取他的生命。在他徹底絕望的那一剎那,一個滿臉絡腮鬍的大漢對著他伸出了手,露出了微笑,「喂,小子,還能站起來嗎?我需要一個幾個幫手,你能行嗎?」
他勉強站起來,還摔了一跤,最終高高興興的牽著絡腮鬍男人溫暖的大手,在寒風中走向自己的歸宿。
世間如一個輪迴。
他親手殺死了那個對他如父親一般的男人,而今天,他又被他當做養子的人殺死。這世界真的有報應嗎?我現在所遭遇到的一切,難道就是報應?真是諷刺啊,我這個註定要舞動風雲的男人,如此窩囊的死在了這個不知名的角落中……
這是一個神奇的夜晚,兩個大人物在某個巧合的驅動下,成為了奧爾特倫堡傳奇歷史故事中的一頁。當人們翻過這一頁,他們的故事將會漸漸淡忘,他們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情,也將落定。
黑夜如墨,不見五指,萊斯的住處燈火輝煌。
哈維臉色非常的難看,站在他對面的是劍與盾傭兵團的巴託團長,還有野海傭兵團的庫瑪團長。兩個傭兵團都不是好東西,可以說惡貫滿盈,他們的存在完全是為了金幣的閃耀而存在。只要付錢,足夠多的錢,他們可以殺死任何一個人,無論是陌生人,還是他們的親人。
遠處的戰鬥剛剛落下帷幕的第一時間,哈維就帶著捕奴隊衝到了萊斯的家中,將萊斯家裡翻了一個遍,最終也找到了他希望找到的東西。他心裡默默的把萊斯釘在了弱智的恥辱柱上,拿到了這個東西還不趕緊跑?什麼狗屁基業、家當,全部加起來都沒有這張輕薄的紙片重要,這紙片代表了權力,以及未來。
他沒想到自己快,別人也不慢,沒有來得及走掉,就被巴託和庫瑪堵在了萊斯的家裡。
那些冰冷的如同一具具機器的傭兵根本沒有任何協商的可能,他們每個人的眼中都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