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第3/5 頁)
味道。
修長的手橫在眼前,滿是狼藉。
能夠舞出無數劍花的手腕上留著她的唾液和刺目的血,兩排深可見骨的牙印整齊列隊,不斷外滲的是他的血,蜿蜒了整個手腕,縱橫交錯,肆無忌憚地叫囂著,噴湧著。
他低頭,卻不是看自己帶傷的手,輕輕拂過她緊鎖的眉間,看著她猩紅著雙眼,彷彿憤怒的小獸,露出尚未長齊的獠牙,戒備地瞪著他。
他嘆息,修長的手指滑過她耳際,“你要劫獄,也得等晚上吧。”……八月未央,新月如勾。
不出半個時辰,陸非然已馱著昏迷的柳錫侜回到了永昌客棧,莫寒傻愣愣地站在門口,反倒是擋了他的道。
“你怎麼把他給弄暈了?”側身落座在床沿上,她看著柳錫侜憔悴不堪的臉,儘量放低了聲音問道。
把劍往桌上一扔,陸非然曲指敲擊桌面,示意莫寒倒茶。
而莫寒卻是難得的溫順,安靜地倒了茶遞到他手中,他一杯杯牛飲,她便一杯杯盛茶,直到陸非然再也灌不下去,方才開口說道:“不打暈他,怎麼弄出來?他壓根就不想逃跑。”莫寒心下一沉,不再答話,只溼了手帕,蹲坐在床邊,慎而又慎地擦拭著柳錫侜沉睡的面龐,輕易地擦去泥濘和汙垢,卻不敢觸碰那些醜陋的疤痕。
印在他身上的傷痕,是烙在她心底的痛,日夜折磨,疼痛無法言喻。
蠟燭燃了一半,火光漸漸飄搖起來。
她已然如此痴痴呆呆地坐了兩個多時辰,不說話,不理人,紋絲不動,讓人忍不住要上前去一探她的鼻息,藉以確定她是否尚在人間。
忽地,她回頭,扯了扯陸非然的袖子,眨巴著眼,傻傻地卻又異常認真地問:“他…………是不是死了?死了?也是在夜裡,倒下去,就再沒有醒過來…………不是的,他應該還有話要對我說才對…………你給他喝酒了對不對…………”“噓————”陸非然伸出食指,輕點在她顫抖的唇上,“別說話,會吵到他。”
果然是被魘住了,她吶吶點頭,聽話閉嘴,復又回到床邊,入定般瞧著床上形容枯槁的人,眼中已然滿是淚光。
“唔————”床上的人發出細碎的呻吟,於莫寒卻如平地驚雷般,她霍然起身,冰涼的手指撫上他額頭,萬分小心地喚道:“柳二哥,柳二哥…………”“阿九…………”“是,是我。”彷彿得了召喚,她一抹眼淚,連忙上前扶住柳錫侜艱難撐起的上身,用力點頭道,“是我,柳二哥。”“你…………”柳錫侜看看立於一旁獵鷹般銳利的男人,又轉到莫寒悲喜交加的臉上,恍然驚醒,也不顧疲憊勞累的身體,掀開被子便下床往門口衝去,卻也經不住這番大動作,自己對著地板倒下去。
莫寒連忙伸手去撈,無奈力氣不夠,只得隨著柳錫侜的身子一同滾落在地。
抬頭看,那陸非然仍舊一副袖手旁觀的模樣,讓人看了窩火。
正忙著將柳錫侜扶到床上去,肩上突然一輕,耳邊傳來他細微的嘆息聲,除了陸非然,再無其他人。
“不行,我得回去。”柳錫侜掙扎著再次起身,陸非然撒手不管,憑她一己之力無論如何拖不住執意要走的柳錫侜。
“柳二哥,不要再回去了,我怎麼能…………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受那些苦…………”她嚶嚶乞求,柳錫侜卻狠狠別過頭去,不看她滿是淚痕的臉。
“留下來?呵呵,留下來做什麼?是背棄柳家滿門,苟且偷生,還是留著這條命來日去找你那皇上弟弟報仇雪恨?你說呢?啊?”“我…………我不知道。”她被震在原地,疼痛如潮汐般拍打著脆弱的心臟,透進四肢百骸,她伸出手在空氣中揮舞,想抓住些什麼,卻換來深深的無力感。
柳錫侜轉過身來,眼中佈滿了猩紅的血絲,他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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