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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裴鈺安腳步匆匆回了徐宅,徐宅側院今日被放火,燒了小半,幸好無人員傷亡,裴鈺安在前院和後院的分界處遲疑片刻,扭頭回了書房。
他在書房靜立良久,而後命令扁餘道:「去將翠屏叫來。」
扁餘在門外應諾,不過片刻,便將翠屏帶了回來。
裴鈺安背對翠屏,立在窗稜前,看著外面淒冷的月色,沉默半晌後,他問翠屏:「她今日心情怎麼樣?」
「屬下也說不上來,感覺雲酈姑娘一會兒挺鬆快的,一會兒又似乎有些憂傷。」
憶及雲酈今日早晨那難以掩飾的輕鬆愉悅,翠屏這個答案有些出乎裴鈺安的意料之外,她不應該很慶幸的嗎?
旋即裴鈺安垂下頭,雲酈是個重感情的人,恐怕對腹中孩子也是有了感情,雖然哪怕是錯誤,還是會有幾分失落,其實比起他,她才是孤苦無依,更想有自己的血脈,否則只考慮自己,她完全可以打掉孩子的。
「她身體如何?」
「雲酈姑娘上午氣色很難看,但用了藥後,下午氣色就很是不錯。」
裴鈺安沉默了瞬,而後揮手,示意翠屏離開。
等翠屏離開後,裴鈺安立在窗前,冷月孤寂,他輕吁了口氣,直到孤月升上天穹,他提醒自己是睡覺的時辰,強迫自己休息。
第二天早晨,裴鈺安起身後在屋裡踟躕半晌,最後他去了後院。
時辰略晚,已過早膳,雲酈在南窗前寫字,她練的館閣體,和幾個月前花燈節上的扭曲彎拐不同,如今很有幾分秀雅清麗的味道。
雲酈瞧見裴鈺安來,趕緊倒茶伺候他。
裴鈺安示意她停下,看著她略好些的氣色,低聲問:「你身體感覺如何了?」
「好多了。」雲酈笑笑,眉眼間沒有陰霾。
裴鈺安吐出口濁氣:「好多了便好。」
裴鈺安又說:「你收拾一下,後日我們要搬到蔣同知府上去。」
「蔣同知府上?」
裴鈺安解釋:「我們還要在江州住上一段時日,蔣府更為安全。」
「奴婢知道了。」想起昨日的事,雲酈也是劫後餘生,昨日她肚子疼的時候聽到走水兩個字,很嚇了一跳,能住更安全的地方,自然是好。
何況蔣同知府上還有一個裴鈺安喜歡的小姑娘,雲酈看了裴鈺安眼,現在可正是需要孩子刺激他的時刻。
沒了孩子,裴鈺安這番話說完,不知還該說什麼,他便起身欲走。
清朗的風從門口走進,吹在他身上,他提醒自己,如今應該慶幸,雲酈既然沒懷孕,他就能按照最初的打算走下去,回京城,和離之後,娶一個大家都滿意的妻子,敬她重她,生下兒女,也不必擔心庶出的問題。
雲酈沒懷孕是上天對自己的眷顧,而不是……遺憾。
而且,她沒懷孕對她也是件好事,她可以去嫁她想嫁的人。
眼看他走到門口,雲酈突然叫住他。
裴鈺安回頭:「還有什麼事?」
雲酈嘴唇動了動,下一刻她搖搖頭道:「奴婢沒什麼事。」
裴鈺安便去了江州官署,天色徹底暗了才歸來,第二天早晨起
床洗漱後,裴鈺安下意識想去後院陪雲酈用早膳,然後便想到她沒懷孕,他再去見她就不合適,畢竟她根本不是他的女人,裴鈺安忍住心裡那股莫名其妙的情緒,便準備去官署。
這時常餘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世子,雲酈姑娘來了。」
冷水打濕臉,裴鈺安瞬間清醒,他頓了下道:「讓她進來。」
「世子爺。」雲酈進來後曲了曲膝。
「有什麼事?」裴鈺安繫好腰間的革帶。
雲酈卻似有難言之隱